商鬱薄唇釀起淡笑,對蕭弘道的警告無動於衷,他側目遞給左軒一道眼神,後者意會般點了點頭。
空曠的廖山軍備區,平房前端只有蕭弘道和尹志宏二人。
對面,隨著左軒後退離開,也只剩下商鬱和流雲。
兩相較量,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另一邊,黎俏的腕錶程式,報警訊號不斷加強。
商鬱的體徵波動很大,不論是心跳還是其他指數,都指向了一個可能,他的狂躁症發作了。
黎俏單手扶著方向盤,側目瞥了眼手機螢幕,斟酌再三,還是給蘇墨時打了個電話,並言簡意賅,“位置。”
“剛進去歐堪路,馬上進廖山。”蘇墨時也沒廢話,聲音異常冷靜。
黎俏打著方向盤,抬眸看向車窗外的夜幕,“車上有沒有鎮靜劑?”
“有,鎮靜劑和麻醉,部分應急藥品我都帶了。”
黎俏抿了抿唇,“小心點,廖山有軍備武裝,等三哥到了你們再進去。”
蘇墨時淡淡地應聲,“放心,等你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黎俏再次踩下油門,直奔內比城郊駛去。
……
這一夜,各方勢力異動頻繁,距離緬國最近的文溪島三十艘遊艇連夜出海,邊境貧民窯不斷有車輛駛出。
內比首都機場前腳剛送走不少政客,當晚又迎來多架民航客機和私人飛機。
時間來到晚八點,幾架直升機在機場上空盤旋,由於機場高速路段堵死,車輛難以移動,進城方向只能依靠飛行工具。
八點二十,三架直升機從機場出發,中途臨時停靠在某座商務樓的頂層,爾後便朝著廖山行進。
與此同時,軍備區附近,幾輛車依次停在商鬱的背後。
車門開啟,賀琛、宗湛、靳戎等人魚貫而出。
賀琛走在前方,漫步來到商鬱的跟前,偏頭睇著男人的側臉,口吻低沉玩味,“學校和黎家都沒人,席蘿也聯絡不上。”
商鬱神情冷肅地睨向對面,薄唇微揚,透著幾分嗜血的戾氣。
這會兒,靳戎站在後備箱旁邊招呼流雲,隨即從裡面拎出幾把……懶人椅。
半分鐘後,四兄弟疊腿坐在懶人椅中抽菸,流雲杵在背後充當孤零零的背景板。
看似一觸即發的態勢,在這樣的情形下倒是多了些從容愜意。
賀琛咬著菸嘴,嗓音含糊不清,“這老頭聲東擊西的手段倒是不錯,席蘿估計也是防不勝防。”
宗湛睨了眼賀琛,目光微暗。
靳戎穿著海邊花襯衫,碎髮在眼前斜飛,“七七知道了?”
賀琛舔了舔後槽牙,狹長的眸閃著異色,“不想你家七七出事,你最好別告訴她。”
“有這麼嚴重?”靳戎出於對黎俏的無腦寵愛,總覺得他的乾女兒不可能會受制於人。
宗湛抿唇,嗓音很渾厚,“你無父無母,自然沒有後顧之憂。”
靳戎冷睃他一眼,感覺被歧視了。
這時,蕭弘道泰然地瞥著四兄弟,微微搖頭,爾後瞥著尹志宏,“你去看看小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