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飯館內,只有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大門坐在方桌前,腳跟踩著蹬腿,動作豪放又不羈。
黎俏和他背對背入座,叫來服務員點了碗雞蛋湯,合上選單之際,語氣淡淡,“人在哪兒?”
“廖山以北。”對方似乎惜墨如金。
黎俏手指輕輕敲著選單,“你過去。”
那人扒飯的動作一頓,攥著筷子冷嗤,“我不是你的手下。”
黎俏面無表情,“手下敗將沒有選擇的餘地。”
對方直接把筷子砸在了飯碗上,“當初要不是你和吳敏敏耍詐,老子能輸?”
“兵不厭詐。”黎俏一字一頓。
這時,服務員戰戰兢兢地給黎俏送來雞蛋湯,餘光謹慎地望著男人的背影,臉上透著毫不掩飾的懼意。
那位爺,可惹不起啊。
黎俏從容自若地拿著湯匙喝湯,不理會背後哼哧哼哧喘粗氣的聲音。
不刻,那人拍案而起,大步流星地往門外走,嘴裡還在嘟囔,“你他媽以後別犯到我手裡,不然老子一定炸了你家。”
“查到具體位置儘快發給我。”黎俏邊喝湯邊叮囑,完全不在意對方的威脅。
那人抬腳踹開小飯館的木門,怒吼:“知道了。”
差點動手的落雨:“……”
小飯館裡發生了什麼她不清楚,但這人身上戾氣很重,類似於常年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人物。
黎俏喝完雞蛋湯放下一張鈔票就慢悠悠地晃出了門。
臨近傍晚的空氣有些窒悶,天空陰雲密佈,似乎要下雨了。
黎俏站在街邊,仰頭看著陰翳的天空,“明岱蘭真瘋了?”
落雨折回到她身邊,俯首道:“也許。聽衛朗說,可能近期會把她送回帕瑪。”
“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見見明岱蘭。”
落雨抬了抬眼皮,隨即說道:“不需要安排,她最近每天都在街上……找人。”
黎俏挑眉,幽幽側目,“每天?”
“嗯,是家主的意思。”落雨向前一步,低聲道:“目前還不能確定,她到底是精神錯亂還是在裝瘋賣傻。”
黎俏瞭然地抿唇,對於商縱海的安排,頗感贊同。
大概是耗盡了所有的情誼,即便明岱蘭口口聲聲喊著阿樽,也跟本喚不回商縱海的一絲憐憫。
明岱蘭最是虛榮,要不是真的瘋了,恐怕做不出在大街上裝瘋賣傻的舉動。
黎俏再次看了眼風雨欲來的天空,“想辦法把她引到這條街上。”
“好的,夫人。”
……
這天夜裡,黎俏還沒親眼看到明岱蘭在街頭找人的一幕,大洋彼岸的英帝,卻發生了一件足以震驚全球的醜聞。
醜聞來自一段官媒播放的錄影影片。
影片中,身穿公爵府暗藍色騎士服的男人,戴著黑色小丑面具,聲音也做了變聲處理。
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身上的騎士服是早已經淘汰的老款。
對方闡述了柴爾曼老公爵是如何摘掉了自己夫人的子宮,又是如何派人追殺騎士隊的事實。
英帝時間,清早六點,早間新聞插播了這條錄影帶。
官媒播報貴族醜聞,並非頭一次。
但這也預示著柴爾曼貴族身份即將面臨非常嚴峻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