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厲不是沒想過和她在一起,但終究差了些火候,沒辦法讓他邁出這一步。
最重要的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貿然接納了夏思妤,才是對她的不負責。
無人能解的藍環章魚之毒,就算中醫藥王商縱海,也從沒給過他言之鑿鑿的回覆。
或許,早晚都難逃一死,又何必耽誤了旁人。
這一刻,雲厲再度坦誠地道出了他的想法,夏思妤沉默了片刻,隨即自嘲的笑,“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雲厲和她四目相對,輕聲嘆了口氣,“沒有嫌你煩,但你確實該回家了。”
回到你原本的人生軌跡上,迴歸你自己燦爛的人生。
夏思妤一眨不眨地看著雲厲,蜷起的手指漸漸鬆開,過了很久才點頭應允,“嗯,那你照顧好自己。”
雲厲舉著湯匙送到她嘴邊,“明天等我參加完婚禮,回來送你走。”
夏思妤拿過湯匙自己喝粥,並一臉淡然地點頭,“行,你忙你的。”
她太平靜,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夏思妤這樣的表現,落在雲厲的眼中,讓他莫名有種悵然若失之感。
……
元旦,蘇墨時和吳敏敏的婚禮,如期而至。
這一天,緬國首都內比,處處張燈結綵,熱鬧的場面堪比國之盛宴。
大清早整條主幹道全線戒嚴,帶著緬國民族標誌的花車一輛接著一輛,廣撒祝福。
按照風俗,婚宴是傍晚舉行,在內閣府的國宴廳。
盛大的儀式,加之吳律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各國政要高官皆出席祝賀。
即便無法到場,也會差人送上豐厚的賀禮。
午後,黎俏換了件香檳色旗袍領的長裙,哪怕懷孕三月有餘,她的小腹也只是微微凸起,並不明顯。
禮賓車已經在別院外等候,商鬱仍舊是一成不變的黑色西裝和襯衫,唯獨溫莎結和口袋方巾是同款的香檳色。
黎俏低頭整理裙襬,驀地,溫熱的胸膛自身後貼近,男人俯首在她耳邊叮嚀,“今晚不要亂走,嗯?”
黎俏點頭,眼神清澈而明亮,“放心。”
商鬱手掌穿過她的腰線貼在了她的腹前,薄唇微勾,懲罰似的含了下她的耳垂,“前科太多,對你很難放心。”
黎俏身子後仰,挑眉打趣,“那我爭取改正,下不為例。”
男人唇中流淌出悅耳的笑音,手指掰過她的臉頰,低頭攫住了她的唇。
深吻剛剛開始,唇齒糾纏之際,賀琛的嗓音不合時宜地響起,“需不需要我讓禮賓車再等一個小時?”
黎俏:“……”
男人捧著她的臉,用力吮了吮她的唇,才結束了熱吻。
商鬱拇指揩著她唇邊的水漬,睨了眼門口的賀琛,眼神暗冽如刃。
賀琛摸著眉毛,笑意促狹,“看我幹什麼,老爺子讓我來的。”
黎俏抿了抿唇,與賀琛錯身而過之際,涼涼地瞥他一眼,“琛哥真是無所不在。”
“弟妹……”賀琛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地提醒道:“你口紅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