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對待緬國最高領袖,吳叔也鮮少會彎腰低頭。
黎俏不著痕跡地看向商縱海,心中疑竇叢生。
轉眼,蘇墨時跟著衛昂走了進來,“爸,商家主。”
商縱海應聲,隨即和吳律親王目光交匯,面泛慈色地說道:“丫頭你幫忙招待招待。”
黎俏欣然應允,起身便帶著蘇墨時走出了餐廳。
她知道,商縱海只是藉機支開她。
客廳,黎俏坐在蘇墨時的對面,單手支著額頭抬了抬眼皮,“婚禮準備的怎麼樣?”
“差不多了。”蘇墨時俊臉略微憔悴,靠著椅背嘆了口氣,“以前我還覺得婚禮很簡單,無非就是走一遍流程。現在親自操辦了一場,簡直不要太麻煩。”
聞聲,黎俏輕輕挑眉,“一輩子就一次,麻煩也值得。”
蘇墨時捏了捏眉心,似笑非笑地看向黎俏,“確實,所以我特意讓人把流程都做了詳細的記錄,等你和衍爺大婚的時候,說不定可以參考一下。”
黎俏默了片刻,最終什麼都沒說。
她和商鬱的婚禮還沒提上日程,領了證就算是夫妻,婚禮不過是給外界一個交代,倒也不急。
蘇墨時見黎俏沉默,猜測她可能不想多聊,俯身從茶几拿起礦泉水,擰開後問道:“蕭葉輝的事,是你的手筆吧?”
“什麼?”黎俏回過神,目光淡淡。
蘇墨時喝了口水,眼神微諷,“他和公主的婚訊一直沒公佈,婚禮可能無限期延期。”
“哦。”黎俏興致缺缺地扯唇,“很正常,不延期才奇怪。”
蘇墨時會心一笑,“你還真是說到做到。”
黎俏別開臉,眼底浮動著幽光,“說不定是天意。”
“跟我講講,你都做了什麼?”
蘇墨時好奇之餘又不免心生疑惑,皇室和貴族的聯姻,如此不堪一擊?
黎俏回望著他,思忖兩秒,便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幾句。
最後,她恣意地揚起唇角,玩味地總結道:“環球社公然詆譭大主教,二王儲受到牽連,被千夫所指。他亟需降低關注,轉移公眾視線,又怎麼可能操辦婚禮吸引民眾的關注。”
二王儲就算城府不深,但最基本的自保手段也是有的。
何況……
明明是蕭弘道授意環球社炮轟大主教,到最後二王儲卻惹了一身騷。
而利益捆綁向來禁不起風雨,二王儲和蕭弘道已經產生了芥蒂,而柴爾曼又接連遭到輿論重創,即便算不上內憂外患,但想要利用婚禮扳回顏面,也沒那麼容易了。
蘇墨時驚奇地挑了下眉梢,“衍爺不愧是衍爺,竟然能讓上議院釋出公告,我在英帝這麼多年,聞所未聞。”
黎俏幽幽淡淡地看著他,漫不經心地語出驚人,“公告……不是他讓發的。”
“那……”
黎俏往餐廳的方向輕揚下巴,“商爸中途插手,後面的事,都和他有關。”
蘇墨時瞳孔一顫,微微坐直了身子,“你們家老爺子,到底什麼來頭?包括這座別院也是他的,你知道嗎?”
“確定?”黎俏難言驚詫,本以為別院只是某位親王或者是吳叔借給商縱海暫住的,壓根沒想過別院屬於他。
門楣雕刻著敦親王的榮譽花紋,這座別院的歸屬者,只能是敦親王級別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