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抿唇,幽幽看向緊閉的拳房大門,“把門開啟。”
保鏢站立不動,衛昂也嚥了下嗓子,小聲建議,“少夫人,要不……我們還是等等吧。”
大少爺動手的時候,誰上誰死。
拳房都給毀了,更別提他們這幾個血肉之軀,不僅不抗揍,貿然進去堪比主動送人頭。
黎俏不言語,慢慢走到拳房門口,昂了昂尖細的下巴,“踹開。”
保鏢和衛昂:“……”
見黎俏眉目冷淡,衛昂也不敢耽擱,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走到門前,蓄力抬腿踹了一腳,門扉紋絲未動。
衛昂連踹了三腳才將門鎖崩開,木門因外力撞擊到門後的牆壁,彈回來的剎那,黎俏上前用腳尖抵住。
打鬥聲不絕於耳,近身肉.搏的出拳聲更是不曾停歇。
其中,還夾著賀琛的冷嘲聲,“商少衍,你退步了。”
黎俏舉目的瞬間,一道灰色殘影襲來,是被擊飛的沙袋。
“少夫人!”
衛昂嚇得夠嗆,那還顧得上其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擋在了黎俏的面前。
同一時間,沙袋拍在了他的臉上,細沙滿天飛。
慣性使然,衛昂抱著沙袋連連後退,後背撞到了牆壁,又暈乎乎地沿著牆滑到了地板上。
疼不疼的倒是其次,主要是感覺天旋地轉的有點暈。
還在打鬥中的商鬱和賀琛,過於投入導致他們忽略了門口的突發情況。
直到聽見衛昂的驚呼,呼吸粗重的商鬱才停了手,眼底掠過一絲緊張,“俏俏!”
這間拳房,同樣沒能逃過被毀掉的厄運。
此時,黎俏站在衛昂幾步之外的地方,眼神平靜地看著他,彷彿在說:多此一舉。
沙袋飛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側身躲開了。
要不是衛昂,她也不會被濺了一身的細沙。
與此同時,商鬱疾步來到黎俏的面前,瞳孔緊縮,氣息不勻,“有沒有事?”
黎俏挪回視線,仰頭就看到了男人佈滿薄汗的俊臉。
他的短髮微微潮溼,略顯凌亂地垂蕩在眉骨上方,雙目泛紅,似是長時間運動所致。
目光下墜,男人的襯衫滿是皺痕,胸前的衣袖敞開了三顆,裸露的胸膛有明顯的淤青。
唯獨,他的俊臉英俊如初,並沒有礙眼的傷痕。
黎俏回過神,摸了下他胸膛上的淤青,“疼不疼?”
商鬱手掌微抖地拂掉她肩頭的沙粒,嗓音有些沙啞模糊,“怎麼突然過來了?”
黎俏偏頭看了眼後方的賀琛,不答反問,“誰贏了?”
話音方落,彎腰撐著膝蓋的賀琛,撲通一聲,跌在了泡沫軟墊上。
商鬱渾身的肌肉還呈現出興奮的狀態,他側身斜睨著賀琛,揚唇道:“你退步了。”
賀琛單腿屈在身前,小臂搭著膝蓋,同樣啞著嗓子嘲笑:“咱倆彼此彼此,誰他媽也別說誰。”
雖然商鬱的站姿穩如山,但黎俏還是能察覺到他顫抖的身軀,大概是用力過猛導致的肌肉抽搐。
黎俏左右看了看,再度和商鬱四目相對,彎唇淺笑道:“累嗎?”
男人輕聲吐息,黑眸一瞬不瞬地打量著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