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琛別開臉,神色透著瞭然。
黎俏動作倒是快,還以為她會猶豫很久。
短暫的沉默後,賀琛舔了舔後槽牙,“你那天是不是偷聽到我和宗老三的談話了?”
商鬱低眸碾了碾指尖,惜墨如金,“直說。”
“你他媽……”賀琛咒罵了一句,耐著性子冷嘲:“真覺得黎俏被你折了翅膀?”
男人的目光陡地一暗,嗓音沉沉,“這是事實。”
賀琛嫌棄地瞥他,哂笑:“然後你就一發不可收拾的認為自己是黎俏的拖累?”
商鬱薄唇微側,眸深似海地看向了窗外,“拖累麼……”
“要不我說你矯情呢。”賀琛用牙齒颳了刮下唇,“你光想著怎麼對她好,就不想想她是不是心甘情願被你折翅膀的?
商少衍,有病看病,有藥吃藥,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她黎俏要是連這點委屈都扛不住,早跟你離婚了。”
前排阿勇:“……”
他懷疑琛哥不是來勸和的,好像是來棒打鴛鴦的。
商鬱幽幽轉眸,凜冽深暗的視線落在賀琛的臉上,多餘的話一句沒有,但指尖的煙被他夾變形了。
賀琛瞥到他外洩的情緒,忽地計上心頭,抬腳踢了踢前排的座椅,“開車。”
阿勇立馬發動引擎,“琛哥,去哪兒?”
賀琛輕蔑一笑,“找一家最近的拳館。”
哦,要打架。
商鬱沒阻止,將手裡的菸頭丟出窗外,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袖釦,“你打不過我。”
賀琛斜眼看著他的動作,肆意地冷笑,“試過才知道。”
商少衍和黎俏近來貌合神離的狀態,早就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了。
周圍一干人等,各個都受到了影響。
他們身上的低氣壓和沉重的心態,誤事不說,還極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畢竟,柴爾曼,要來了。
……
半小時後,衛昂回了別院覆命,並表示大少爺沒和他同去,反而上了賀琛停在門外的車。
黎俏正不緊不慢地吃著番石榴,聞聲不免詫異地抬頭,“賀琛也來了?”
“比你們早到一天。”商縱海拿著毛筆在宣紙上寫著字,睨了眼衛昂,“他們人呢?”
衛昂握拳抵著嘴角咳嗽了一聲,嗓音含糊地說道:“聽說……去拳館打架了。”
黎俏默默放下手中的叉子,還沒說話,商縱海便低聲笑道:“派人盯著,看看他們倆誰贏了,我覺得……小琛的勝算更大。”
黎俏:“……”
衛昂再次輕咳,“家主,我賭大少爺贏。”
商縱海將毛筆放在山形筆架上,抬了抬眼皮,“丫頭,你認為誰會贏?”
黎俏說少衍,隨即就讓衛昂送她去拳館。
見狀,商縱海摘下眼鏡,輕聲打趣道:“急什麼,何必親自去,不如喝杯茶,跟我一起等等結果。”
黎俏站定,回身望著商縱海,眉眼恢復了一貫的張揚和恣意,“爸,您剛說的,讓我們儘快解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