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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黎俏和商鬱回了公館。
望月手裡還捧著一疊資料,顯然商鬱還沒忙完。
兩人吃過晚飯,黎俏就去了地下實驗室,男人則坐在書房繼續處理公事。
夜如濃墨,黎俏手裡拿著小剪刀,細緻地剪開了襁褓的縫線。
不到十分鐘,長線全部被拆下來,七八根顏色相近的線頭被整齊地擺在了實驗臺上。
明晃晃的燈光下,其中一條線頭的顏色明顯和其他的不一樣。
黎俏放下剪刀,緩緩把襁褓的布料拆開,除了分佈均勻的棉花,確實什麼都沒有。
手機,響了。
黎俏目光落在被拆開的襁褓上,接聽時靠向椅背,“怎麼了?”
席蘿此時端著紅酒坐在自家飄窗賞夜景。
聽到黎俏的聲音,她笑了笑,“小朋友,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有家基金公司?”
黎俏摸著腦門嘆氣,“公司有事?”
“沒事你就不來了?”席蘿抿了口紅酒,“回南洋四五天了,你好歹過來露個面,難道你不想聽聽英帝的八卦?”
“明天去。”黎俏走到飲水機接了杯水,“有什麼八卦?”
席蘿滿意了,又故作神秘地問道:“你知不知道英帝娛樂圈的醜聞是誰爆出來的?”
“蕭家?”
席蘿‘嘖’了一聲,“是二王儲。”
黎俏喝水的動作頓了頓,不以為意地彎唇,“這樣啊。”
“不止這樣,聽說現在整個英帝都在瘋傳,前任公爵夫人死因不明,之前接受過公爵夫人捐助的民眾都在請願重啟調查。”
話到這裡,席蘿笑吟吟地問道:“你說,這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黎俏漫不經心:“不知道。”
“真不知道?”席蘿意味深長地調侃,“那真是可惜了,當年前公爵夫人去世的時候,恰好趕上皇室王儲大婚,這次可能又要讓他們逃過一劫了。”
席蘿明顯話裡有話。
黎俏踱步回到實驗臺,放下杯子淡聲問:“聯姻提上日程了?”
“太聰明的小孩沒朋友!”
黎俏戳了戳襁褓裡的棉絮,“瑪格麗沒拒絕?”
席蘿從飄窗起身,走到吧檯又倒了半杯酒,“皇室的子女沒有婚姻自由,她哪有拒絕的餘地。瑪格麗讓我告訴你,大婚日期定在了新年元旦,你再不幫忙攪黃聯姻,她就要變成第二個死因不明的公爵夫人了。”
黎俏:“……”
倒也不必如此詛咒自己。
……
深夜十點半,黎俏做完報告,起身時把拆亂的襁褓重新塞進了真空袋裡,沒什麼線索,她也懶得再浪費精力。
回到主臥,商鬱不在,昏暗的房間只有牆角亮著一盞模糊的落地燈。
黎俏洗了澡便鑽進了被子裡,躺了一會毫無睡意,她又翻身下床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半開著,辦公檯也沒有商鬱的身影。
驀地,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從陽臺傳來,黎俏走向落地窗,便看到商鬱穿著單薄的羊絨衫和休閒褲,站在夜晚的寒風中抽著煙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