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嚥了咽嗓子,眼底藏著驚奇。
這位瑪格麗公主一身高定長裙搭配著黑色的女士西裝,端坐的姿態宛然就是名門淑媛的禮儀典範。
只要不開口,她就是尊貴的瑪格麗公主。
一旦開口講話,瞬間跌下神壇變成了村頭小麗……
確實,表裡不一的很。
席蘿帶著黎俏入座,拿過兩個茶杯擺正,拎起茶壺時,蹙著眉唸叨:“跟你說幾百遍了,壺嘴不要對著人,不禮貌。”
瑪格麗眨著碧藍色的眼睛,滿不在乎地撇嘴,“誰讓你非要坐在壺嘴對面的,你怪我?”
黎俏靠著椅背望了望天花板,這是真閨蜜,可以蓋章了。
席蘿睨著瑪格麗,清了清嗓子便介紹道:“黎俏,你昨晚見過的。”
瑪格麗歪頭端詳黎俏,纖長的眼睫輕顫了兩下,“嗨,姐妹,很高興認識你。”
“都是自己人,你給我好好說話。”席蘿嫌棄地挑起眉梢。
瑪格麗瞥她一眼,也不理會,傾身向前目光直白地看著黎俏,“你是自己人嗎?”
席蘿:“……”
這貨不止表裡不一,還他媽腦殘呢。
她抹了把臉,側身用肩膀撞了下黎俏,“別介意,外國人都這德行,沒有腦溝,一根筋……”
黎俏假意喝茶,用杯沿擋住了上揚的嘴角。
這個瑪格麗公主,還真是與眾不同。
不一會,瑪格麗支開屏風外的兩名保鏢去端糕點,待他們走遠,她才沒什麼形象地往椅背上一靠,扭了扭僵硬了脖子,以英倫腔說道:“天天端著架子,累死了。”
席蘿端著杯子說風涼話,“誰讓你是公主,還是未來的公爵夫人,好棒棒呢。”
未來的公爵夫人……
黎俏唇邊掛著淡笑,不著痕跡地看向瑪格麗,等著她的反應。
此時,瑪格麗沒什麼形象地靠著軟椅,噘著嘴用英文吐槽,“有毛病,問都不問我,莫名其妙給我安排聯姻,我可沒答應要當公爵夫人。”
席蘿摸了摸耳朵上的鑽石耳釘,訕笑道:“那你還跟柴爾曼跳舞?郎情妾意的,我以為你倆早就暗通款曲了呢。”
最後一個成語,席蘿特意用中文說的。
瑪格麗懵了兩秒,伸腿在桌下踹了席蘿一腳,“你惡不噁心,誰會跟一個機械臂暗通款曲。我不跟他跳舞的話,不但丟了皇家的臉,還會讓公爵下不來臺,我只能將計就計。再說了……英倫紳士多有魅力,柴爾曼不是我的型別。”
機械臂……很貼切了。
黎俏垂下眼瞼,笑意漸深,“昨晚宴會上已經公佈了……”
“說國語。”驀地,瑪格麗餘光瞟到兩名保鏢端著托盤折回,連忙打斷了她的話,並端起了公主的優雅姿態。
席蘿抿嘴偷笑,低聲解釋道:“她身邊都是威斯頓的眼線,可見學會一門外語是多麼的重要。”
黎俏搓了下腦門,對瑪格麗的好感值再次飆升了好幾個level。
真是個多面的公主。
兩名保鏢把精緻的西式糕點擺在了桌上,爾後又去了屏風外面站崗。
瑪格麗無聲嘆氣,把糕點推到黎俏的面前,“你是想說昨晚已經公佈了婚訊,就沒有圜轉的餘地了?”
席蘿捻起一塊鬆餅送到嘴裡,含糊地糾正她的措辭,“轉圜!不是圜轉,教你一百遍了。”
黎俏彎唇,笑看著她們鬥嘴,淡聲道:“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