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臺前的秦頌指著幻燈片,公事公辦地口吻說道:“從派伯莊園內查獲的所有槍支編號我們都進行了分類匹配,能夠確定槍支來源全部屬於帕瑪軍工廠。”
緝私署的赫子爵望著螢幕,似笑非笑,“酋長院下設的軍工廠,所有武器專供帕瑪軍部使用,商少衍的家裡怎麼會有軍工廠的武器?總不能是偷的吧。”
他年過三十五,面部輪廓方正,頗有種剛毅果決之感,一身制服也讓他看起來威嚴赫赫。
這番說辭讓現場的其他人紛紛投來視線。
赫子爵摸了摸濃黑的眉毛,牽起嘴角翻了翻卷宗,“看我做什麼,這兩天緝私署在衍皇分公司也查獲了不少走私證據,走私、偷稅、非法持槍,這麼多罪狀集於一身,要說沒人給他做保護傘,各位……相信嗎?”
其他人默然,各個心思迥異。
赫子爵背靠赫家,算是根正苗紅的政權望族。
他敢公然質疑酋長院,說不定是知道什麼內幕。
赫伯南雖然退位多年,但餘威猶在。
酋長院內還有不少他當年親手提拔的官員身居要職,更何況赫子爵是赫伯南的親兒子,年紀輕輕就已經坐上了緝私署副署長的高位。
秦頌捏著手裡的鐳射筆,看著赫子爵反駁,“酋長院向來公證,帕瑪軍工廠也不是普通人能進去的,眼下的關鍵不是質疑權威,而是要搞清楚商少衍為何會持有這麼多槍支。”
聞聲,赫子爵直視著秦頌,手中的鋼筆“吧嗒”一聲撂在了桌上,“秦隊長,不用這麼畏手畏腳吧,難道因為酋長院的院長是你表舅,所以你連懷疑都不敢了?”
有人發出了低低的笑聲,也有人假意看卷宗,不想捲入到這場黨派是非之中。
以赫子爵為代表的赫家,與當今的酋長寧遠航一脈,向來勢同水火。
秦頌偏頭看了眼窗外,再次回首對上赫子爵,不冷不熱地回嗆:“想定罪也要講求證據,懷疑和質疑都要基於事實出發,一個案子細節還不明朗就妄加揣測,赫署長看來是沒辦過案?”
“當然比不上秦隊長的經驗豐富。”赫子爵不怒反笑,“不過緝私署已經查到了商少衍走私的證據,刑偵隊除了查到一屋子非法軍武,還有別的嗎?”
秦頌張嘴剛要反駁,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敲響,警員探頭進來,小心翼翼地說道:“秦隊,商氏派人過來了,可能是想取保候審。”
赫子爵轉身輪椅看向門口,先聲奪人,“取保候審?我帕瑪沒這規矩。”
警員一臉為難,秦頌則一板一眼地問道:“來人是誰?”
“商氏的大長老,扈應。”
秦頌點了點頭,放下鐳射筆,“讓他在接待室等我。”
“好的,秦隊。”
赫子爵呼吸一窒,眯眸看著秦頌,目光諷刺,“秦隊,專案小組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赫署長說的沒錯,但取保候審是警署的職權範圍,您各位先討論著,我去去就來。”
秦頌對著赫子爵微笑示意,轉眼就離開了會議室。
……
當天下午,商鬱和黎俏被取保候審,衛朗則選擇留在警署,理由是食堂的飯菜好吃。
秦頌差點沒被他氣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