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縱海靜默了片刻,隱隱發笑,“你不是早就有想法了,按你的意思辦吧。”
男人手指勾著黎俏腮邊的碎髮在指尖把玩,聞聲薄唇淺勾,“好。”
掛了電話,黎俏偏頭瞥他一眼,“爸不打算插手?”
她邊問邊把手中的資料翻頁,速度很快地閱覽著檔案內容。
商鬱仰頭枕著椅背,慵懶地疊起腿,“他不能管,長老堂的目標是我,不是商氏。”
只要他背上了觸犯刑法的罪名,旁支必定聯合長老院把他驅逐出商氏。
如此一來,商陸便成了唯一的繼承人,也會成為商氏多年來最容易掌控的繼任家主。
旁支和長老堂蟄伏這麼久,倒是沒讓人失望。
這時,黎俏把手中的資料丟到桌上,順勢依偎在男人的懷裡,“封毅那邊還沒動靜?”
“著急了?”商鬱好整以暇地看向她,語氣怎麼聽都有點不對味。
黎俏把後腦勺磕在他肩膀上,雙手環胸,微微一笑,“沒有,我只是在想,這次的事件有沒有蕭家的手筆。”
畢竟,明岱蘭之前和長老堂接觸過。
“沒有,扈應不傻,不會帶著長老堂聯合外人。”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沒有了商氏,他們也不會再有立足之地。
黎俏對此不置可否。
曾經能和家主平起平坐的長老堂,如今地位堪憂。
若是狗急跳牆做出什麼違背常理的事,也說得通。
正想著,黎俏放在桌上的電話震動了兩聲。
她拿起一看,幽幽笑了。
訊息是白炎發來的,一張車禍現場照片,一段簡單的文字:反殺成功。
同一時間,英帝主流媒體也報道了一則重大新聞。
下議院某議員,在當晚歸家途中發生車禍事故,目前已送入醫院搶救,生死未卜。
很快,議員夫人給明岱蘭致電,除了哭訴,也不乏抱怨。
因為她在這名議員的西裝外套兜裡,發現了一張電腦列印的紙條。
上面寫了一句話:別動不該動的人。
右下角還有一個銀色骷髏的標誌。
明岱蘭聽到看議員夫人的轉述,溫聲細語地安慰了幾句便草草結束了電話。
此時,窗外夜幕濃稠,雅緻的茶房裡飄著沁雅的茶香。
明岱蘭翹著蘭花指,單手託著杯底往口中送茶。
年過六旬的蕭弘道坐在她對面的輪椅上,雙眸炯炯,眉心印著懸針紋,給他增添了一抹陰戾之感,也絲毫看不出病重老態,“他們失敗了?”
明岱蘭回味著口中的茶香,放下杯子,溫聲道:“嗯,你這個老部下太大意,做事馬虎,遭了報復。”
蕭弘道落在明岱蘭身上的眼神透著幾分無奈的笑意,“他年紀大了,在所難免。收拾那個小姑娘,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
明岱蘭緩緩掀開眼簾,眉心微不可覺地皺了一下,“你這麼做,不怕阿輝知道?”
“知道又如何?”蕭弘道摸了摸自己的膝蓋,非常緩慢地從輪椅上站起來。
見狀,明岱蘭連忙過去扶住他,耳邊再度傳來蕭弘道略顯陰沉的嗓音,“成大事者,不該有牽絆。我把公爵傳給他的那天開始,他就必須給我扛起柴爾曼的責任。
邊境七子不過是幾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孩子,既然他優柔寡斷下不了決心,我這個做父親的,就幫他剷除障礙,順便還能回敬商縱海,你說,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