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拿起扶手上的西裝外套,從裡面掏出一隻精緻的女士腕錶看了幾眼,“你還挺能耐,也不怕我把這玩意弄丟了。”
黎俏隔著茶几向他伸出手,接過腕錶就非常自然地戴在了手腕上,“怎麼發現的?”
那天晚上在雲城醫院樓下的花壇邊,她偷偷把腕錶摘下來放在了雲厲的西裝外套裡。
也因此才瞞過了商鬱,折回英帝。
雲厲沒回答,反而看著她纏著紗布的右手,皺緊了眉頭,“你手又怎麼了?”
他就沒見過這麼不拿自己當回事的女人。
隔三差五就受傷,還總是不以為然。
“小傷。”黎俏瞥了眼有些潮溼的紗布,往沙發裡一靠,“你也知道輝仔的事了?”
雲厲看著她還在滴水的長髮,別開眼,望向了窗外,“聽說了一些。夏老五他們……很高興。”
黎俏彎了彎唇,對此不置可否。
如果沒有那些前提條件的話,她也同樣會高興。
但如今只覺得諷刺。
雲厲斜倚著沙發,抬著眼皮打量著她,“你們已經見過了?”
黎俏神色淡淡地點頭,她揉著額角輕描淡寫地闡述了幾句。
話落,雲厲輕嘆著搖頭,“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即便黎俏沒有說太多的細節,但他也能猜出必定發生了什麼變故。
客廳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沉寂。
雲厲咂了下舌尖,又從茶几上撈起煙盒,“我當初是透過你才認識了他們,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你記住,我只會幫你。”
黎俏眼皮顫了一下,抬眸對上雲厲深沉的視線,緩緩綻出一抹笑意,“知道了。”
“夏老五沒什麼大礙,能吃能睡,你要是打算過去看看,我陪你一起?”
黎俏抿了抿唇,“不用,我會去,但可能要過幾天。當時把你叫回來……”
雲厲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你用得著跟我這麼客氣?傭兵團有云凌守著,出不了亂子。
夏老五出事,連她都覺得是自己太大意了,你沒必要往身上攬責任。”
談話至此,客廳外響起了穩健而有力的腳步聲。
兩人順勢看去,就見商鬱一身黑衣從門外走進來,讓黎俏詫異的是,他手中還拿著一個墨綠色的錦盒。
那是……
雲厲看到他就站了起來,談不上心甘情願,但也算得上尊敬地稱呼了一句,“會主。”
男人擺擺手,把手中的錦盒遞給黎俏,又揉了揉她的頭頂,“吃飯了麼?”
“還沒。”黎俏接過熟悉的錦盒,不看也知道這是商縱海給她的另外二十頁翻譯檔案。
此時,商鬱的手掌被她髮絲的水汽打溼,碾了碾指尖,勾起她耳邊的髮絲,“去吹頭髮,然後吃飯。”
黎俏仰頭和他對視,欣然應允。
雲厲就坐在對面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交流,那種外人無法插足的默契,每次看到都會讓他呼吸發堵。
他舔了下後槽牙,望著黎俏上樓的身影,重新坐下後,聲線很低沉,“夏老五他們出事,和蕭葉輝有關?”
商鬱邁開長腿走到單人沙發入座,挑眉睨著他,“俏俏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