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自然也看到了記賬薄,目光凝著薄霆肅的名字,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薄老二什麼時候來的?
眼下,黎家夫婦有些接受無能地望著黎俏。
一場禮金就收了好幾個億,他們家這寶貝女兒,真讓人……刮目相看。
這時,黎俏隨手把記賬簿丟在桌上,扯了扯唇,屈膝站起身,“我去樓上換衣服。”
記賬先生無比崇敬地目送著她,而段淑媛連忙低呼,“俏俏,這些錢媽給你存起來吧。”
黎俏繞過茶几往樓梯走去,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道:“不用,都是大哥的。”
雖然這些人看在她的面子上送來了禮金,但婚禮是大哥和宗悅的,她壓根沒打算收。
一旁的黎三嘬了口煙,低沉地出聲,“記賬只是為了以後還這個人情,我們的禮金,都是大哥的。”
段淑媛和黎廣明面面相覷,兩人沒說什麼,但目光中都流露出少許的欣慰。
按照某些不成文的習俗,宴會上誰收的禮金就歸誰。
但在黎家,這幾個孩子在金錢面前,不世故不拜金,總是能讓人感受到濃濃的情誼。
包括記賬先生都感到了幾分驚詫。
別人不拿就算了,可黎俏那兩個多億的禮金,說不要就不要了?
這就是南洋首富千金的底氣?
正想著,還在翻看賬本的黎君,面露困惑地指著一個名字,偏頭看著宗悅,“這個人,是你邀請的?”
宗悅臉上還帶著新娘妝,探手看了一眼,喃喃道:“蕭葉輝?不是我,我不認識。”
樓梯口,黎俏已經邁步走在了臺階上,而蕭葉輝這個名字飄出來的剎那,她的腳步瞬間頓在了原地。
她單腿還踩著上一級臺階,掀開眼簾望著前方,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種情緒驅使下,她回過頭,嗓子喑啞了幾分,“哪個蕭葉輝?”
黎君抬頭,一板一眼地回答,“和蕭葉巖只有一字之差,輝煌的輝。”
蕭葉輝……輝仔。
黎俏感覺腦海中的一根絃斷了。
雖然不至於失態,但她的呼吸明顯沉了許多。
黎廣明不解地看向黎君,眉宇間藏著一絲不確定,“會不會是蕭葉巖?”
說著,他又看向記賬先生,“老李,你沒有寫錯名字吧?”
老李被接二連三地質疑能力,不禁無奈地撇撇嘴,“黎家主,別的我不敢說,但我做這行好幾十年了,怎麼可能又算錯賬又記錯名字。”
而黎君則順勢看向黎廣明,搖頭道:“肯定不是蕭葉巖。前段時間我出事之後,南洋秘書處以調查為由,給他做了停職處理。
後來我聽秘書說,他好像生了病,最近一段時間都不在南洋,說是去國外看病了。”
黎廣明鬆了一口氣,“那沒準是其他賓客的家屬。”
黎君皺了皺眉,再次翻看著賬本。
除了這個蕭葉輝,所有人他都認識或者有印象,畢竟當時的賓客名單,是他親自挑選後交給段淑媛的。
“大哥,名單給我看看。”黎俏不知何時重新踱了回來,她朝著黎君伸手,眉眼低垂,看不清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