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著商鬱的胸膛,輕輕往後挪動了一下,拉開適中的距離,便以目光在他身上緩慢遊走。
男人左肩的傷口已經結痂,也沒有再貼紗布,肌理分明的胸膛正輕微起伏著。
黎俏看著他深邃的輪廓,爾後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的臂膀。
他身上,沒有腕錶一類的飾物,和往常一樣,也沒有任何多餘的物件。
或許……他給自己在病發時準備的東西並不需要隨身佩戴?
黎俏絕對相信這男人的霸道和狠絕,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這樣想著,她無意識地抿唇嘆了口氣。
未來她的醫學研究方向,勢必要跨越到精神領域了。
“睡不著?”
就在黎俏盯著男人的臉頰發呆之際,微啟的薄唇在寧靜的黑夜中吐出了幾個字。
商鬱甚至沒有睜開眼睛,摟著她往懷裡按了按。
黎俏瞬間闔眸,也不說話,假裝在熟睡。
空氣中安靜了三秒,身旁的男人驟然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俊臉貼著她的耳畔,夾帶著笑意,低聲說:“既然睡不著,不如做點別的事。”
“我能……”兩個字剛剛脫口,剩下的已經阻在了唇中。
靜謐深沉的夜色,總是能把人的感官無限放大。
尤其是兩人同床共枕,肌膚相貼,她很快就感覺到男人某些情動的反應已經蓄勢待發。
黎俏身體僵了僵,推著他的肩膀,別開臉才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很晚了……”
她不是推拒,只是突然想到了那天在醫院,那位精神科醫生所說的話。
狂躁症的患者,有時候會出現性.能力亢進的症狀,睡眠減少也不知疲倦。
她還沒著手研究這類的病症,所以暫時搞不清楚商鬱是真的強悍還是……病症引起的連鎖反應。
這時,商鬱含著她的耳垂,聲音又沙啞了好幾度,“不想我麼?”
黎俏深吸了一口氣,還在糾結著腦海中的問題,而男人卻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再次攫住她的紅唇,吻得又兇又狠。
往常,他對黎俏有多在意,這種事上就有多兇悍。
多日未見,自然又是許久的纏綿。
……
後半夜,黎俏沉沉睡去。
男人身披睡袍坐在床邊,牽起她的右手細細打量。
半晌,他從床頭櫃裡拿出綠色的葫蘆藥瓶,細緻均勻地塗在了她的傷處。
有些事,他可以裝作不知道,但不可能坐視不理。
她是什麼心思,他一清二楚。
商鬱抿著薄唇看著黎俏沉睡的臉頰,稍頃俯身捧著她的臉,落下了密密麻麻的淺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