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看得出來,黎俏的情緒不對,渾身卷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
小姑娘俏臉寒霜地坐在窗邊,隨著路燈的光暈照亮臉頰,那眉梢眼角俱是沉涼的冷漠。
秋桓翹腿坐在後排,心裡打鼓,他懷疑黎俏是在跟他生氣。
完了!
他可能把少衍的小心肝給惹毛了。
歐白一頭霧水,用腳尖踢了踢秋桓,對著黎俏的方向努嘴,“什麼情況?”
秋桓一言難盡地抹了把臉,搖著頭什麼都不肯說。
他在思考,明天給那位祖宗送一輛新車能不能彌補今晚的過失。
歐白沒什麼耐心地翻了個白眼,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這時,黎俏微涼的手背驀然一熱,男人寬厚的手掌正拉過她的手輕輕捏住,聲線沉穩地問道:“怎麼了這是?”
黎俏抬了抬眼皮,對上男人噙著柔光的眸,默了默,嘴角一抿,隨手掀開兩人之間的扶手擋板,身子前傾直接栽進了男人的懷裡。
她把整張臉埋在他的脖頸處,嗅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有氣無力地要求:“抱緊點。”
其他人:“……”
這他媽是真的不拿他們當人啊。
歐白掀開眼瞼瞅了瞅,嫌棄地扭開臉,繼續裝睡。
秋桓則單手撐著腦門,故作鎮定地低頭看手機,螢幕上是車行剛發來的最新款跑車介紹。
坐在旁邊充當工具人的望月,則默默地抱緊了懷裡的小手箱。
至於開車的流雲一臉鎮定,明顯習以為常了。
此刻,商鬱目光含笑,依言收緊了臂彎,將黎俏緊緊箍在懷裡,垂首親了親她的側臉,耐性極佳地問道:“誰惹你了?嗯?”
秋桓抖了抖腿,想跪。
要不……他自己招了吧?
就在他打算坦白從寬的時候,無比安靜的車廂裡,黎俏帶著濃濃的小情緒,悶聲磨牙:“維納斯里的一個傻逼。”
秋桓這心,上不去下不來的。
聽聽,這是真生氣了。
都把他比喻成傻逼了。
商鬱聽到她的話,眉心隆起,臂彎用力箍了她一下,沉聲道:“今晚去了維納斯?”
“嗯。”黎俏在他脖頸中蹭了蹭,重重嘆了口氣,恢復了幾分理智後,捏著他的手指,問道:“你怎麼也來這邊了?”
說話之際,流雲恰好將車停在九尊會所的草坪入口附近,回頭提醒:“老大,會所到了。”
轉眼,一行人下車。
草坪周圍氤氳著地燈的朦朧光幕,前方內流河的交界處,擺著圓桌和幾把藤椅,水天一色,風景獨好。
幾人陸續入座,黎俏靠在藤椅中,一副興致不高不想搭理人的頹廢模樣。
這時,會所管家送來了香檳和各種小吃,秋桓接過酒杯的剎那,特別狗腿地送到了黎俏面前,“妹子,喝點酒,壓壓驚。”
順便也讓他心裡踏實踏實。
黎俏懶懶地睞他一眼,扯唇接過香檳杯,在幾人的凝視下,直接一飲而盡。
秋桓啪啪鼓掌,“妹子,牛逼牛逼,好酒量。”
歐白看傻子似的看著秋桓,用膝蓋撞了他一下,“你吃瀉藥了?發什麼瘋呢?”
沒看見少衍的臉色都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