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扯唇,“自然知道。”
商瓊英摸了摸珍珠耳墜,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樣嘆息,“黎研究員,早在今天的交流會開場之前,我們就已經收到了人體實驗參與者的舉報和證據。
由於情節嚴重,理事會也不敢妄下定論。所以,很抱歉,我們已經向警署機關說明了情況,既然知道是違法行為,如果有什麼想解釋的,你還是留到警署去說吧。”
說著,商瓊英就對著現場的主持人昂了昂下巴,“請警察同志進來。”
黎俏不慌不忙地望著商瓊英,似瞭然般彎起了唇角。
還真是好大一步棋。
後方的醫藥代表席,夏思妤聽到這句話第一時間就動了怒。
她眯眸瞪著商瓊英的後腦勺,隨即看向黎俏,正打算起身說話,就見她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出於默契,夏思妤忍了又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黎俏和整個人禾團隊被警方帶走。
任誰都想不到,一場醫學交流盛會居然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不到五分鐘,黎俏等人的身影消失在研討室的現場。
商瓊英眼底流露出少見的興味得意,起身邁步走向臺前,結果主持人手中的話筒,冠冕堂皇地說道:“讓各位見笑了,人禾實驗室的情況確實特殊,理事會也只能秉公辦理。
也請大家千萬切記,未來在各項醫學研究領域,千萬不要投機取巧……”
人禾的研究員被帶走之後,交流會中途暫停了半個小時,但很快又重新開始了成果彙報。
現場幾百號人,誰都看得出來,理事會已經放棄了人禾實驗室。
甚至連出面幫忙斡旋的意圖都沒有。
……
更奇怪的是,人禾實驗室七名研究員被帶去了崇城警署。
不到一個小時,除了黎俏,其他六個人又全部被放了出來。
已經晌午,江院士步履蹣跚地走出警署,整個人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年過七旬的老人家,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其他兩名同事攙扶著他,走下臺階,江院士猛地低喝:“連楨,你剛才在警署裡為什麼胡說八道?”
此時,連楨有口難言,所以面對江院士的責難,也只能緊閉唇角一言不發。
另外幾個人面面相覷,稍頃有人突然開口:“老師,這也不能怪連楨吧。
當初要研究關明玉病症的人本來就是黎俏,所以連楨也沒說錯,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張,跟我們確實沒有關係。”
說這話的人,是個女同事,名喚李筱筱,年約三十出頭。
平時在研究室的存在感不高,此刻說的這番話,卻不免有種落井下石的意味。
連楨緩緩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李筱筱,眼神複雜難測。
“你閉嘴!”江院士怒火攻心,氣得老臉通紅,“你們一個個能在人禾安心做研究,是不記得誰提供的條件了?
都說喝水不忘挖井人,再看看你們,出了事跑得比誰都快,你們也好意思?”
“老師!”李筱筱看著其他幾個同事被罵的不敢吭聲,頓時來勁了,“您話也不能這麼說,就算是黎俏給我們提供了實驗環境又能怎麼樣?
現在是警方認定了她的過錯,難不成您還希望我們所有人都陪她坐牢?”
道理沒有錯,但人心太薄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