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很認真地擦拭完墓碑,又把周圍的雜草清理乾淨。
不多時,她把袋子裡的供果和各類紙錢都擺在了小小的供臺上,又點了三根香。
黎俏拿出兩罐啤酒,開啟拉環,澆在了地上,喃喃般自語道:“時間真快,都三年了。”
將近兩個小時,她就這麼蹲在墓碑前一個人低喃。
從退婚說到畢業,從畢業又聊到了商鬱。
帶著一種分享的語氣,淡淡地訴說著她的經歷。
這些話,換做旁人她必定不會多說一個字。
但輝仔不同,他是邊境七子的大哥,那些年在邊境一直充當著他們的良師益友。
當年那個穩重且細膩的男人,到底還是被歲月拋棄辜負了。
頭頂的陽光已經升到正空,黎俏撫著酸脹的膝蓋慢慢地站了起來。
蹲的有點久,雙腿麻痺。
她站定緩了片刻,手指敲了下墓碑,“輝老大,明年見。”
正午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掙扎著傾瀉下來,恰好落在了那片石碑上:蕭葉輝之墓。
……
黎俏沿著原路返回山腳,眉眼沉寂,心情很低落。
回到車上,她倚著車窗坐了好半天。
直到手機震動聲打破了寧靜,黎俏才看向儀表盤。
她撈起手機,發現是唐弋婷的電話。
而螢幕上方的通知欄,還顯示著幾條未讀訊息。
方才上山她並未拿手機,黎俏輕嘆一聲,接了起來,“怎麼了?”
唐弋婷還在吸著鼻子,似乎沒想到黎俏會突然接電話,愣了兩秒,才試探道:“你在忙嗎?我沒事,就是想問問你,忙沒忙完……”
聞此,黎俏垂下眼瞼,眸底泛起一絲不明顯的波瀾。
她瞭解唐弋婷,這麼著急找她,無非是……八卦憋不住了。
黎俏手臂搭著車門,看了眼時間,“剛忙完,一起吃飯?”
“好啊好啊,去花舍吧,我直接過去!”唐弋婷瞬間欣喜的語調,連鼻音都蓋過去了。
黎俏淡淡應聲,發動引擎之際,又看了眼輝仔衣冠冢的方向。
轉瞬,黑色的車身便駛離了西山。
……
黎俏抵達花舍西餐廳時,唐弋婷已經坐在窗邊的位置張望了二十分鐘。
“俏俏,這裡!”看到黎俏,她立馬興沖沖的高舉手臂。
不一會,黎俏入座,撕開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細緻地打量著唐弋婷。
氣色不算特別好,嘴角泛著淡白,可能是感冒的緣故,她鼻頭紅紅的,眼底還掛著血絲。
“吃過藥了?”黎俏邊擦手邊問道。
唐弋婷喉嚨一梗,氣哼哼地拍了下桌角,“吃藥也不管用,我這是受驚外加著涼,俏俏,我跟你講……”
黎俏緩緩抬起手,打斷了即將滔滔不絕的唐弋婷,問道:“點餐了麼?”
唐弋婷愣了愣,抄起桌上的選單遞給了黎俏,“啊,你點。”
於是,趁著黎俏點餐的功夫,她就開始了吐槽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