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恰好被走下樓的黎俏聽見了。
她站在樓梯口望著沙發附近的三個人,忖了忖,便踱步走了過去。
“你什麼時候回六局?”
沈清野從沙發上挺起胸膛,“明早吧,好不容易遇見厲哥,晚上我們哥倆得好好喝一杯。那邊我做了安排,資料還在,你放心,來得及。”
聞此,雲厲眯眸,敲了下身前的茶几,“打五折,我就跟你喝!”
沈清野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望著雲厲,“五折?”
你怎麼不去搶?!
雲厲雲淡風輕地翹著腿,煞有介事地點頭,“對,不然休想跟我喝酒。”
而黎俏盤算著時間,感覺唐弋婷應該快洗完澡了,就重新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你們聊。”
雲厲斜倚著扶手望著黎俏,垂了垂眼皮,薄唇抿起。
這小崽子有沒有可能知道會主的事?
……
隔天清早,不到七點,黎俏悠悠轉醒。
房間裡的光線昏暗,透著幾分安靜祥和。
唐弋婷還在沉睡,懷裡緊緊摟著被子,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行為。
黎俏穿上衣服,洗漱完,腳步輕緩地走出了臥室。
她沒睡好,眼底帶著血絲,包括眼瞼也微微泛紅。
這些年習慣了孤身入睡,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很不適應。
此刻,頭腦迷糊的黎俏可能是忘了,把黎三從邊境接回來的那晚,在實驗室宿舍,商鬱也曾和她同床共枕,她反而睡得香極了。
黎俏懶散地晃到樓下,站在客廳窗前望著晨光熹微的莊園景色,沒一會就窩進單人沙發裡,耷拉著眼角開始打瞌睡。
客廳裡很安靜,幾縷陽光從窗外傾瀉進來,落在她的肩頭,暖洋洋的感覺,更令人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中,似乎有人在摸她的臉頰。
黎俏眼尾掀開一條縫,入目便是一條黑色的雙扣皮帶。
視線往上,是一排瑩潤的貝母扣,以及鋒利突出的喉結。
黎俏夢囈似的咕噥著什麼,身子一軟,就把腦袋埋進了商鬱的懷裡。
她蹭了蹭,太陽穴發脹,也不想說話,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商鬱半彎著腰,摟住她的肩膀,沉聲問道:“沒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