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說的沒錯,就算她想安穩地坐在泳池邊看熱鬧,這群打手也不會如她所願。
商鬱體魄修長的身影站定在原地,薄唇揚起弧度,沉聲叮囑,“別受傷。”
話落,兩人便加入了戰鬥。
這些打手確實比普通保鏢的身手更利索,揮舞著手裡的砍刀,一拳一腳也都帶著強勁的力道。
隱約間有血光揮灑,似乎是望月受了傷。
黎俏眯了眯眸,彎腰躲避著對方的攻擊,並飛快地把手裡的刀丟向瞭望月。
“謝謝黎小姐!”
望月揚手握住刀柄,冷笑著隨手一揮,開了刃的長刀直接劃破了對方的肚皮。
戰況不算特別激烈,但打手們似乎變換了攻勢。
前三後三地相繼往前衝,類似車輪戰的打法。
黎俏撂倒了一人之後,轉眸開始尋找商鬱的身影。
不刻,她看到這樣的一幕。
一名身穿訓練服的黑衣人被他反捏著手腕,劇烈的疼痛迫使對方膝蓋一軟,生生跪在了商鬱的面前。
男人臉上眉梢眼角掛著邪冷的銳利,俯身看著那名跪在腳下的黑衣人,也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下一秒他鬆開那人的手腕,扶著他的頭頂,含笑屈腿,膝蓋狠狠地頂在了對方的喉結上。
一擊斃命。
他卻依然在笑。
黎俏滾了滾嗓子,清楚地捕捉到商鬱眼中的輕蔑和火光。
人命於他而言,堪比螻蟻。
黎俏還在看,似乎走神了。
直到一個槍口頂在了她的太陽穴上,一道沙啞又得意的笑聲傳入眾人耳畔。
“都住手,你們想她死嗎?”
所有人瞬間停下了動作。
三十幾名打手,此時只剩下五六人還在苟延殘喘,其餘的都躺在地上或暈或死。
商鬱站在人群之中,幽暗到望不見底的深眸掀起了狂風巨浪。
流雲和望月等人也是氣喘吁吁焦急不已。
該死的,黎小姐怎麼被挾持了?
他低頭摩挲著手指上的血跡,爾後抬起眼皮睇著黎俏,語氣沉深又有些無奈,“怎麼這麼不小心?”
黎俏撇撇嘴,無視太陽穴的槍口,昂頭嘆了口氣,“誘敵出洞唄。”
伴隨著她的感慨,那名持槍的黑衣人都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神一晃,手腕一疼,槍沒了。
定睛一看,哦,在他自己腦門上。
這人在暗處藏了太久,黎俏在打鬥過程中就覺得不對勁。
打手們出現就動手,過程裡也是一言不發,見人就砍。
這種情形,大抵早就演練過無數遍,但下命令的人卻一直沒出現。
圍攻打手不帶槍,反而持刀而來,今晚的混戰,顯然不是為了要他們的命。
此時,黎俏舉槍對著那人的眉心,偏頭瞅著他,“終於捨得出來了?”
對方不說話,警惕地盯著黎俏的食指,生怕她突然扣下扳機。
商鬱踱步走來,站定在黎俏的跟前,帶血的手掌直接扣著她的腰拉入懷裡,另一手拿過那柄槍,什麼都沒說,海邊已然響起了槍聲。
那人,倒了,眉心有個洞。
緊接著,多道槍聲響起,商鬱單手摟著黎俏,沉眸將她鎖在視線範圍內,長臂對著斜後方看都不看就連擊數槍,還站在原地的幾名打手,應聲而倒。
他可以陪對方玩玩,但他們萬不該打了黎俏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