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走出電梯,不緊不慢地來到了病房門口。
此時,南盺低頭靠在牆邊,額前碎髮遮擋住眉眼,看不清她的神色。
聽到腳步聲,她緩慢地轉過頭,看到黎俏,立馬扯出一抹笑,“寶貝,你來了。”
南盺的神色很憔悴,牽強一笑,比哭還難看。
她目光微灼,表情有些拘謹。
從昨天到現在,黎俏沒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南盺內心忐忑不安,又不敢多問。
兩人站在病房門口互相對望,稍頃,黎俏伸手推開了病房門,終是淡聲開了口:“他怎麼樣?”
南盺呼吸一窒,差點沒哭出來。
她別開臉,揉了揉眼睛,嗓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還好,你先別進去,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
聞聲,黎俏邁出的腳步收了回來。
她重新關上房門,瞥南盺一眼,“流雲呢?”
南盺垂著眼瞼,往旁邊扭了扭頭,“出去買早餐了。”
黎俏凝著她極力隱忍的模樣,默了半晌,嘆息,“知道後悔了?”
這話一出口,南盺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連日來的擔驚受怕,以及滿腔的懊悔沮喪,密密麻麻地籠罩著她。
其實南盺很少哭,要不是情緒積壓到極限,她或許還能忍住不落淚。
此情此景,黎俏也不忍多說,到底都是自己放在心坎裡的朋友。
她抿唇上前,拍了下南盺的肩膀,“真醜,別哭了。”
南盺吸了吸鼻子,見她目光柔和,得寸進尺地趴到她肩膀上開始嗚咽,鼻涕眼淚蹭了黎俏一身。
黎俏:“……”
不一會,穩健的腳步聲從電梯的方向傳來。
黎俏抬頭看了一眼,是流雲回來了,他手裡還拎著一個食盒。
“黎小姐。”流雲來到她面前,畢恭畢敬地頷首。
“昨晚辛苦了。”
“您客氣。”流雲說著就把手中的食盒遞給南盺,然後又從黑西服的外套兜裡掏出了兩個物件,“黎小姐,這是您的車鑰匙,車已經從機場開回來了,在樓下VIP停車場V3車位。還有這個錦盒,昨天您落在飛機上了。”
黎俏接過車鑰匙和錦盒,對流雲點了下頭,“謝了。”
這會,病房的大門也恰好開啟。
幾名醫生從裡面魚貫而出,為首的依然是昨晚見過的院長常榮。
“醫生,他怎麼樣了?”南盺拎著食盒上前急急地問了一句。
常榮說了句您別急,又對身後的醫生擺擺手,待其他人離開後,他才笑呵呵地望著黎俏,寒暄道:“您來了。”
黎俏對常榮點頭示意,不疾不徐地走到他跟前。
見狀,常榮便說道:“我們檢查過了,病人的確已經清醒,目前看來恢復情況還可以。
但畢竟傷了後腦,之前又伴隨感染跡象,有沒有其他的後遺症和併發症,我建議還是留院再觀察觀察。”
常榮盡職盡責地解釋了一番,黎俏心下了然,頷首道謝,“常院長費心了。”
“不不不,都是應該做的,您千萬別這麼客氣。”常榮受寵若驚地連忙擺手,又交代了幾句養傷注意事項,便轉身回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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