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飛機抵達南洋國際機場。
隨著飛機落地,機艙內暗淡的光線也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窩在商鬱懷裡淺眠的黎俏悠悠轉醒,音色又軟又啞,“到了?”
“嗯,累不累?”商鬱轉首,薄唇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黎俏蹭著他脖頸,慢聲細語,“還好。”
其實,一個下午往返邊境和南洋,長時間的跋涉飛行,外加擔心黎三,確實讓她心力交瘁。
她從商鬱的懷裡直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往舷窗外隨意一瞥,就看到救護車的藍光警報燈在飛機外閃爍。
這會,艙門開啟,商鬱拉著黎俏起身。
秋桓和歐白隨後,但歐白始終和黎俏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
很快,乘務人員就帶著醫療急救隊從機艙內抬走了黎三。
停機坪舷梯附近,流雲和落雨以及南盺三人在幾步之外候著,歐白側身站在秋桓身邊,眼神明顯有意迴避黎俏和商鬱二人。
這時,秋桓看了看四周,回眸對黎俏說道:“妹子別太擔心,你哥肯定不會有事。”
黎俏沒吭聲,只是點頭作為回應。
不刻,秋桓和他們道別,帶著悶頭不語的歐白率先離開了停機坪。
救護車一切準備就緒,黎俏等人也登上了商務車。
……
半小時後,衍皇國際私立醫院。
vip休息室,黎俏和商鬱坐在沙發上,流雲等人則守在門外的走廊。
腦科所有專家正在給黎三做全面的檢查,前方牆壁上的投影螢幕能夠實時觀看到專家會診的畫面。
不到二十分鐘,私立醫院的院長拿著各類檢查單和腦部片子匆忙來到休息室。
院長名喚常榮,約莫四十多歲,體態微胖,眉目周正,行為舉止透著一股子雷厲風行的果斷。
流雲為他推開門,常榮踱步入內,對著商鬱彎了彎腰,口吻嚴謹地彙報道:“衍爺,檢查結果出來了。
病人腦後的外傷位置,有一塊彈片沒有清理乾淨,專家們商量立刻給病人進行清除術,您意下如何?”
話落,商鬱摩挲著指尖,偏頭看向了身側的女孩。
黎俏靠著沙發,單手撐著額頭,不假思索地頷首,“那就手術吧。”
常榮小心翼翼地覷著黎俏,眼神中掠過一絲驚奇。
衍爺甚少會親自來私立醫院,這次不僅屈尊降貴地來了,身邊竟還帶著個漂亮的小姑娘。
稀奇,稀奇!
這時,商鬱睨了眼常榮,冷眸微眯,擺了擺手,“儘快安排手術。”
“是,衍爺。”
常榮毫不意外地接收到商鬱暗含警告的眼神,縮了縮脖子,忙不迭地出了門。
……
當晚十點半,手術成功。
院長再次折回到vip休息室,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有一粒極小的染血彈片,“衍爺,手術很成功,這彈片雖然不大,但恰好壓迫到病人的腦神經,幸好發現及時,不然……”
不然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黎俏一瞬不瞬地看著手術托盤,抬了抬眼皮,問常榮:“他什麼時候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