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俏對雲厲還是留有情面的。
假如換做旁人,那九發子彈,就不會打進牆壁了。
“點菜吧。”這時,沉默許久的商鬱沉聲開腔,也拽回了兩人的理智。
雲厲入座的瞬間,才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僵硬麻痺。
黎俏重新收了柯爾特,並將沙漠之鷹遞給商鬱,兩人指尖觸碰的剎那,她不由得嗔了男人一眼。
沒事露槍做什麼!
還以為他們倆頂多會動手打一架,不成想卻動了槍。
她要是晚回來幾分鐘,後果還能想象嗎?
……
十分鐘後,服務員陸續送來菜品。
雲厲始終低著頭看手機,直到震動聲打破了包廂的安寧,他才抓起扶手上的外套,起身往外走,“我接個電話。”
黎俏看著他拿走外套,詢問的話還沒出口,雲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他藉故走了,不想再看見他們之間無法插足的默契,更不想讓自己的心事被黎俏發現。
有些體面,要自己留給自己。
雲厲來到停車場,坐進車裡,並將車頂重新遮了起來。
安靜的車廂裡,他目光放空,直視著對面那一排豪車,良久後便急切地在收納盒裡翻找著什麼。
沒有煙。
這是剛提的新車,沒有煙。
嘴裡苦澀的味道在泛濫,他急需一支菸來紓解某些情緒。
不多時,湖藍色的法拉利飛馳而出,轉眼就匯入了車流。
繞過街角,雲厲去便利店買了菸酒,把車停在輔路上,坐進車廂就開始大口抽菸,大口喝酒。
最嗆的煙,最烈的酒,也壓不下喉間的苦。
許久不抽菸,濃煙嗆入肺,辣紅了他的眼眶。
這時,放在儀表盤上的手機嗡嗡作響。
雲厲又喝了半罐啤酒,用力捏著易拉罐,拿起手機,嗓音恢復了低冷薄涼,“說。”
電話是雲凌打來的。
他沒聽出雲厲的不對勁,語氣興沖沖地說道:“哥,你可以啊,居然提前做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