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翡往井甘身後看了眼,沒別人了呀。
井甘也回頭望向遠去大門方向,王澧蘭已經教訓了韓凡,邁著大步而來。
氣宇軒昂,卓爾不群,站在那便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韓凡喪眉耷眼地跟在後面,小步小步往前挪,手還扶著脖子,看著好不悽慘。
井甘笑著揚了下下巴,“喏,在那。”
仇翡和耿叔順著她的視線望出去,瞧見王澧蘭後,表情齊齊肅然起來。
這人她們認識,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之前來鏢局調查過案子。
這王副指揮再次造訪,莫非還是為了上次那個案件?
王澧蘭的出現可是引起了井長青的老大不歡迎,他率先迎出去,站在門口擋著他不讓進,沒好態度地問,“你來幹什麼?”
“公事。”
王澧蘭丟給他兩個字回答,抓著他肩膀往旁邊一撇,輕鬆就把攔在面前的人撇到了一邊。
他跨進門檻,直奔仇翡。
“上次的案子,我還有些細節想要問你。”
仇翡規規矩矩疊放在身前的手捏緊了一下,面上端端正正地頷首應聲,“民女定竭力配合,知無不言。”
會客廳裡幾個相關人員按主次落了座。
井甘和王澧蘭是官員,自然比其他白身尊貴些,便在最上首的兩個主位落座。
其他人依次在下手坐下。
王澧蘭是此案相關負責官員,便由他發話,“請再把當日賊人跑入鏢局的情況講述一下。”
這都是講過許多遍的,仇翡便從容不迫地再次重複。
“當時天也很暗,我和鏢局的幾個鏢師在院子裡清點第二日準備運出京的貨物,就晃眼瞧見有人影子從房頂上跑過去,躍入了後院。當時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結果還有個鏢師也說看見有人跳進後院,我們這才反應過來進賊了。
之後我吩咐院子裡的鏢師守好貨物,然後去召集其他鏢師一起去後院捉賊,等我們找到後院時賊人搶了鑰匙正想闖進庫房偷東西,庫管被他打傷倒在地上吐血。
賊人見我們反應迅速,來的人也多,丟了鑰匙便要逃。我們本想著人多勢眾,肯定能把人抓著,結果沒想到那人輕功了得,我們十來個人竟都沒把他抓住。
王副指揮也是這個時候趕來的,之後的情況王副指揮便都知曉了。”
王澧蘭趕到時只看到賊人翻牆溜走的背影,之後自然就是跟著追出去。
等他翻過牆時,發現牆下是一片桃樹林,隱秘漆黑,全然失去了賊人的方向。
賊人便是在此處跟丟的。
跟丟人之後王澧蘭派遣手下分散尋找,同時將鏢局角角落落也都搜查了一遍,並未有任何線索。
至於那個賊人相貌、身體上的細節,仇翡和那些鏢師也說不太清。
當時天色很暗,而且賊人見人趕來全然沒有遲疑和反抗便準備溜人,所以大家並未有太多機會好好看清那人到底長什麼樣。
不過賊人的裝束和證人回憶的倒是差不多,頭髮披散,是個江湖人的打扮。
到這裡便也沒有什麼可用的資訊和線索,會客廳裡有半晌的寂靜。
井甘突然開口,“從你們的講述看,賊人潛入後院直奔庫房,可見對鏢局情況很熟悉,有可能是熟人。你們可有什麼懷疑的人?庫房應該是鏢局裡很隱蔽重要的地方,都有哪些人知道庫房的位置?”
仇翡認真思索般手指捻著袖口的布料,眼睛不經意朝耿叔看了一眼,透著依賴的意味。
半晌她才回答,“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懷疑的熟人。庫房也只有鏢局裡的人才知曉具體位置,我也實在不知那人怎麼會直奔庫房而去。”
“那有沒有可能就是鏢局裡的人?”
王澧蘭這話讓仇翡一下緊張起來,脊背都僵直了,急切地反駁,“不可能,如果是我們自己人,不可能認不出來。那人給人的感覺很陌生。而且王副指揮當時將鏢局的人全都召集起來細數了一遍,一個沒少,這個您自己最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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