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丹琴被他冷厲的眸子盯得心發虛,即便平時再不懂察言觀色,此時也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險,下意識反駁,“沒說什麼。”
“你當我耳聾?”
王澧蘭邪挑了下眉,不多廢話,直接上手,一把掐住黃丹琴脖子,將人重重按在廊柱上。
突如其來的情況把與黃丹琴一道的男人嚇傻了,井甘也緊緊皺起了眉。
他怎麼總是喜歡動手,腦子不夠用所以才喜歡武力解決問題嗎!
“王公子,王公子,手下留情,家妹一時口無遮攔冒犯了井大學士,您別和她計較。”
黃丹琴的哥哥黃世輝驚慌失措地連連求情,想要把妹妹解救下來,可根本掰不開王澧蘭的手。
還被王澧蘭用另一隻空著的手輕輕一搡,連著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井甘縮了下脖子,這黃丹琴的哥哥身子骨也太弱了些。
“我問你剛剛說什麼了?”
這時新郎官的迎親隊伍早已經被放了進來,不少人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不明就裡地交頭接耳。
王澧蘭才不是在意別人議論的人,手還緊緊掐著黃丹琴的脖子,見她久久不回答,威脅式地又收緊了掌心。
黃丹琴是真的被嚇壞了,嗚嗚地艱難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放了我吧。”
王澧蘭警告式地將她重重往柱子上一撞,冷聲道,“要再有一次對小甘出言不敬,你這脖子就別要了。”
黃丹琴被他血紅的眼睛嚇得瑟瑟發抖,連連點頭。
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眼皮也控制不住地上翻,終於在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空氣重新湧進了鼻子,盈滿了乾癟的肺。
她雙腿發軟地坐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哭出聲,這下把更多的人吸引過來了。
常氏本來正和孫小娟聊著天,聽到下人急匆匆回稟說前院出了亂子,立馬趕了來。
孫小娟聽說井甘和王澧蘭都在,不放心一起跟了來,來的還有尚野。
井甘遠遠瞧見帶著一群人走來的常氏,頭疼地捏了下額角,狠狠地看了王澧蘭一眼。
真是能惹事。
“今日是人家喜宴,你在這哭是怎麼個意思,找晦氣呢?”
井甘蹲下身子與黃丹琴低聲咬耳朵,邊與她說著話邊將她攙扶起來,給她整理微亂的頭髮,外人看著只覺兩人畫面和諧友好。
黃丹琴被王澧蘭嚇怕了,井甘這平平淡淡一句話聽在她耳中也像是威脅,壓著嗓子當即不敢哭了。
那努力隱忍的樣子看著還挺可憐的。
井甘將她坐亂的裙襬理了理,語氣放柔些道,“好好洗把臉,開開心心去吃酒席。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明白吧?”
黃丹琴眼睛包著淚不停點頭,然後被送回了哥哥身邊。
“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了?”
常氏走到了近前,看見黃丹琴眼眶溼潤,關心地問道,眉心卻擰著不悅。
大喜的日子哭,可一點不會招人喜歡。
新娘已經被送出了門子,蕭千翎從熱鬧裡抽身出來,立馬帶著兩個小的跑了過來。
她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孫小娟身後不遠、安安靜靜看熱鬧的尚野,眼中亮光一閃。
“這是出什麼事了?大表哥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哪兒不舒服嗎?”
蕭千翎像朵花蝴蝶似得繞過人群中心的黃丹琴,直接撲到神情尷尬的黃世輝身邊,一臉殷殷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