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孫小娟眼中無聲的安慰之色,井元菊眼眶一下子忍不住紅了。
“到我屋裡去坐坐。”
井元菊憋著哭意,吸了吸鼻子,艱難地點了點頭。
*
井甘換回平常服飾便出了門,坐著馬車趕到凌梔戲樓,剛掀開車簾準備下車,一個人頭從外面冒了進來。
“小甘——”
井甘捂著胸口不客氣地踹了王澧蘭肩膀一下。
“你想嚇死我啊。叫老師。”
王澧蘭乖巧地立馬變了稱呼,“老師——”
那聲‘老師’尾音拖得老長,帶著些曖昧的意味。
王澧蘭將車簾掀地大一些,伸出一隻手,“老師請下車。”
井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卻還是扶著他的胳膊跳下了馬車。
凌梔戲樓今日早場沒有戲,而是一個名為‘喜耳公子生辰見面會’的活動。
據宣傳介紹今日是喜耳公子生辰,為了與廣大戲迷有更深入的接觸,故舉行這個見面會。
見面會上會有提問活動,想要知道的關於喜耳公子的問題,都可以提問。
喜耳公子還會教大家一些簡單的戲曲知識,比如如何吊嗓子,不同戲腔唱法、武戲、身段等等。
更重要的是還有互動小遊戲,和喜耳公子一起玩遊戲,拉近距離。
最後還有生日蛋糕。
宣傳介紹上寫的豐富有趣,不少人看過後都忍不住買座位。
也有人沒聽說什麼是見面會,不知道要幹個啥,而且聽說見面會上喜耳公子不會唱戲,便按住了手裡錢,沒有買這一場的位置。
喜耳公子是凌梔戲樓的臺柱子,他登臺表演都是夜場,看他一場戲最便宜也要500文,而且位置十分緊俏,天天來排都不一定排得上。
所以即便喜耳公子不唱戲,只是露個面,這早場150文也是值得的。
因此最後這場見面會到場的客人並不少,而且相比起平日男客多於女客的常態,今日女客明顯增多。
井甘到的時候,見面會已經開始了,喜耳正站在臺上回答底下客人的提問。
他今日穿了一身青色長衫,面容乾淨,沒了濃墨重彩的妝容,沒了華麗的服飾,最簡單的裝扮卻將他豔麗無雙的本色完全展露,美得攝人心魄。
在場人看著他的目光沒有一個不失魂落魄。
喜耳髮髻上依舊戴著代表身份的綠頭巾,但身姿筆挺,眉眼角色,目光明亮而倨傲,全無卑怯低微之態。
他一眼便看見姍姍來遲的井甘,臉上的笑容不由更深了。
他舒然道,“我五歲入行,自幼隨著師父走南闖北地唱戲,艱難過、風光過、痛恨過、也絕望過,最終我還能光彩照人地站在這裡,皆因我此生最大的貴人——我如今的家主。”
喜耳是在回答一個女孩的問題——你何時開始唱戲的?
喜耳目光一直鎖定著井甘,眼底氤氳起撩撥人心的柔情。
他繼續道,“我在戲曲這一行裡浮浮沉沉二十年,本以為此生都無法再登上舞臺,在我絕望地快要放棄的時候,東家如謫仙般從天而降,為我掃清陰霾,鋪就大道。讀書人常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我非千里馬,卻得遇伯樂,是我此生之大幸。此後餘生,喜耳此心所繫,唯家主一人耳。”
說完,他微側身朝著西北方方向,鄭重其事地深深鞠身一禮。
所有人皆以為他是在朝自己主家的方向行禮致謝,卻不知他所拜之人就在大堂中。
任大堂中熙熙攘攘數百人,他雙眸只容得下那一個俏麗身影。
大家皆是一臉感動地議論著喜耳公子的知恩重情,卻不知那句許諾告白中的另一層深意。
當官啦當官啦~~~~~~
為了這身女官服,大家投個月票唄,嘻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