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澧蘭雖親眼瞧見了井甘和皇上並非他聽到的傳言那樣被寵幸了,或者有曖昧。
但他瞧著別的男人握著她的手,心裡依然十分不痛快,非常不客氣地快走兩步一把拍開皇上的手。
徐如琢早在睜眼那一刻便慎重地早早鬆開了井甘的手,避免了被打。
瞧著王澧蘭噴火的眸子,心中暗暗心虛後怕。
皇上摸了摸被打的手背,也不生氣,倒是覺得這表弟吃醋的樣子很是有趣,看來真是徹底栽在這井家主手上了。
“剛剛到。一回京便聽說了皇上近來的荒唐行徑,表弟特來瞧瞧。”
那濃濃的醋味,怕不是剛從醋罈子裡爬起來。
皇上失笑,心情卻是不錯,正想說什麼,大長公主已經趕來了。
皇上尊敬有禮地迎了兩步。
大長公主在皇上、井甘、以及徐如琢身上轉了一圈。
三人都是穿戴整整齊齊,無任何不妥之處,且氣勢洶洶的王澧蘭此時也冷靜下來,顯然並沒什麼事。
她放了下心,開口道,“皇上連著數日沒有上朝,朝臣們議論紛紛,都找到了本宮府中,本宮特來看看。”
“讓姑母掛心了,朕正準備宣朝臣們入殿上朝。”
大長公主點了點頭,看來沒有傳言那般被美色迷惑地疏於政務。
她有心問問這幾日他們關在朝天殿中到底在做什麼,但想到皇上準備上朝,便暫時按下心中好奇,之後再問也不遲。
然而很快,早朝之上便發生了一件震驚朝野之事。
皇上宣佈新設徑海藏書閣,予召井甘為徑海大學士,位同內閣輔臣,然不屬內閣管轄,由皇上直掌。
滿朝文武倒是頭一次這般同心,無一例外地反對,全部跪地高呼,“萬萬不可!”
“女子為官,有違倫常,必將引得朝綱不穩,為禍江山。皇上三思啊!”
當朝首輔白新良泣血諫言。
白新良不僅是首輔、亦是帝師。
白家更是文人大族,受天下學子敬仰,曾出過十幾位進士、舉人五十上,在文官之中更是影響頗深。
白新良吐了血,朝堂上的氣氛瞬間緊繃、焦灼起來。
皇上連讓人將白首輔攙扶下去,速傳太醫。
他早已料到會引起強烈反對,所以倒並不憤怒或意外。
他從容地看著滿朝文武,語氣平和卻堅定地道,“徑海藏書閣不參與朝政國事,專司天書,招攬各行各業有志之士鑽研學習,致力於成為培養各行人才之搖籃。眾愛卿的顧慮朕都明白,而這天下能解讀天書者唯井甘耳,此等人才朕必定要留住,並要讓她將滿腹才識傾囊相授,為我大熠培育更多有才之士。”
他左邊看看,右邊看看,這番話出來果然眾人的反抗情緒都稍稍緩和了些。
不參與朝政國事,只專注破解天書內容。
但說是這般說,一旦女子為官的先例開啟,將來是否會有更多女子與男人一般同站在朝堂之上。
陰陽顛倒,乃是禍國之兆。
“此事朕已下了決定,眾卿不必再諫!退朝吧。”
皇上起身要退去,孫昭突然出列跪到大殿中央,揚聲問道,“皇上,臣有一話要問。那井家家主當真能破解天書?”
孫昭與王澧蘭一道也是剛剛回京,然後就聽聞了皇上與井甘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