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康哭得鼻涕都出來了,隨意抹了一把,仰著頭急切地道,“你想讓我辦什麼事儘管說,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絕不推辭,只求你寬恕我這一回。”
世人果然都是欺軟怕硬地。
他目光渴望地不時偷瞥著周圍尋找他的人,雖然他們相隔很近,卻像是兩個完全隔絕的世界。
他像是懸浮在了世界之外,這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
“隨你調笑我不反抗,尚野也沉默地當了半天孫子,你不知足,我現在卻又不想輕易放過你。”
井甘說著話說慢慢站起了身,穿著金絲珍珠繡鞋的腳往前伸出,踩在他撐在地面的手背上。
“我這麼對你,你恨嗎?”
蔡康忍著手背上傳來的碾壓,咬牙隱忍,“不敢!”
“沒錯,是不敢。現在我比你強,你不敢。之前我看著好欺負,自也只能被欺負。”
她說著說著,聲音越發低沉冷冽起來,“你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的鞋底踩在你的手上,我都覺得髒。”
“是,別讓我玷汙了您的鞋底。”
井甘對他卑微到塵埃裡的樣子很滿意,腳掌又左右碾了碾,這才心滿意足般收了回去。
“從今以後,聽我調遣,否則……”
她威脅的話都未說出口,蔡康已然迫不及待地用力磕頭表忠心。
“屬下此生唯主人命是從,主人讓我生便生,讓我死便死。”
他這順竿爬、趨炎附勢的本事倒是強,怪不得能從一個小羅羅坐上門主之位。
井甘滿意地嗯了一聲,那冷冷淡淡的一個字,卻讓蔡康有種從鬼門關重回陽間的感覺。
“你既有如此覺悟,我便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聽聞你曾中過蠱毒,是如何解的?”
蔡康一下抬起頭,他沒料到這兩人今日前來所為的竟然是這個。
就因為一個解蠱之法,結果鬧到現在這個地步,被迫得罪一尊大神,將來還要永遠受她控制。
蔡康後悔不已,早知道他就痛痛快快把事情交代了,還能結個朋友。
現在倒好,朋友做不成,直接成了人家腳下的一條狗。
“是一個老花匠給我解的,他曾修習過蠱術。”
蔡康因受老花匠救命之恩,曾答應過不會將此事外傳。
當年身邊一個小廝無意間說漏嘴,他還直接滅了口。
但現在他自身都難保了,自然也無法再履行那個承諾,只能失信了。
果然能從他這尋到有用線索,這一趟來得不虧。
收服了一個幫派頭目,還找到了懂得蠱術的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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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康看著一個個丫鬟、小廝、手下從身邊走過,卻沒人看他一眼,心頭最後那點僥倖、懷疑的火苗也被澆地徹徹底底。
井甘儀態優雅地走在前面,尚野跟在最後,蔡康被夾在中間,亦趨亦步。
此刻他已然徹底相信井甘是通了仙術的仙子,既詭異又可怕,再不敢有絲毫不敬之心。
走到一處無人處時,井甘不動聲色地在袖中按下了LV1健,縮小了隱身範圍,讓尚野脫離出去。
“你去把手下帶來,我在入口等你。”
而後獨自帶著蔡康一道往銜環門入口方向而去。
這一路很長,井甘疲於走路,路上順手牽了一匹馬,坐在馬上慢慢走,蔡康在下面給她牽馬。
等走到入口處時,遠遠瞧見尚野動作迅速,已經帶著手下先一步等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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