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性便是用來與井甘談條件。
誰人都知井甘很是在意蕭千翎這個如朋友般的學生,兩人亦師亦友數年交情,形影不離,好得如同親姐妹。
用給蕭千翎解蠱來與井甘談條件,學習她的本事,成功率很大。
眾人越想越覺得正是如此。
他們在這猜測那兩姑娘失蹤的去向和原因,王澧蘭早已不耐煩與他們在那浪費時間,獨自趕往了蒲音縣所屬的雲南都指揮使司。
離開之前還落了一句得罪人的狠話,“要是找不出內奸,小甘有個三長兩短,我不介意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當時眾人竟反應高度統一地噤若寒蟬,果然是閻王。
他們相信,發了狂的王澧蘭是當真做的出來的。
孫昭本以為王澧蘭是不可能成功的,仗著自己的身份就想沒有御旨、沒有印信地直接調遣兵力?
他張狂,不顧後果,都指揮使卻不是蠢人,敢縱著他胡作非為。
這可是要被御史彈劾,輕易便能丟掉官帽甚至性命的事。
往嚴重了說被定一個造反罪也不是不可能。
自古擁兵者行事都要慎之又慎,一不小心便是人頭不保。
所以當王澧蘭帶著整裝待發的軍隊趕到時,孫昭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腳底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甚至已經預感到滿朝御史激烈彈劾,王澧蘭人頭落地的畫面。
他作為此次行動的總負責人,也免不了一個管束不嚴的罪責。
怕是不到明日,雲南兵力無旨調動的情況便會震驚朝野,勢必會引起動盪和騷亂。
大長公主即便功勞再大,此番怕也難保他。
“將所有進出雲南的外族人、擁有外族口音、以及啞巴都給我抓起來。”
王澧蘭得心應手地給身後跟隨的將領們下達命令,孫昭聽到他的話差點暈過去。
之前還只是封鎖蒲音縣,現在直接擴充套件到整個雲南。
這是要把事情鬧到多大,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王澧蘭已經瘋了,攔是攔不住了,孫昭只期望召集了這麼多兵力相助,真的能有所收穫。
早日破案,早日抓到黎家餘孽,等御史彈劾時也能爭取一些寬恕。
蒲音縣鬧得兵荒馬亂,引起騷亂的井甘此時卻坐在自家門前的街道土臺階上,手裡抓著兩個包子邊打瞌睡邊吃。
她累得已經能隨時隨地睡著了,嘴裡包著一口包子半天不嚼。
眼皮耷拉著睜不開來,像流浪漢一樣坐在街邊吃東西,形容狼狽。
不過身上開啟了隱身貼,外面的人也瞧不見。
直到一聲厚重的大門被拉開的聲音傳來,幾乎快要睡過去的人,脖子一挺立馬醒了過來。
正對著的井府大門被開啟一條縫,尚野帶著尚小苗出了門來,兄妹皆是一臉歡喜的樣子,感染地隨行的丫鬟、護院臉上都帶著放鬆的笑容。
尚小苗拉著哥哥的手,不時側仰著頭看他,像是生怕他突然跑了一樣。
對上妹妹歡喜又謹慎的視線,尚野總是寵溺地輕刮一下她的鼻尖,挑選著小攤販上的小玩意問她喜不喜歡。
喜歡就買。
兄妹倆歡歡喜喜地逛街,井甘跟了一路,直到進了一條比較窄的小巷,尚小苗被糖畫吸引,轉了輪盤等著老闆畫糖畫。
習武之人慣常敏銳,尚野總覺得身後像是有人在跟蹤,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他再往後看,這回直直瞧見井甘站在路中間,正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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