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神醫不講究規矩,決明子卻是乖覺地給井甘上了茶,而後懂事地退了出去,還警覺地將門關好。
白眉神醫已經從他那亂七八糟的試驗桌上找出一個白瓶,炫耀似地在井甘眼前晃了一下,立馬又捂在自己胸口。
那模樣寶貝地不得了。
“你猜這是什麼?”
這老小孩,還和她賣關子。
井甘可比他沉得住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吹了吹手指甲裡的灰,漫不經心地道,“愛說不說。”
白眉神醫本是想和她炫耀,見她這態度,那哪兒忍得住,不客氣地直接搡了她兩下。
“你倒是猜啊,是你最想要的東西。”
井甘瞥了他一眼,故意逗他,就是不猜,“是嗎。我想要的東西可多了,你說的是哪一樣。”
井甘不接招,白眉神醫自己反倒急得額頭血管突突直跳,跳了兩下腳,最終還是忍不住,自己脫口而出。
“鬼門關的解藥,你還想不想治好你小情人的傷了。”
這一刻,井甘偽裝的冷淡和不以為然終於煙消雲散,臉上瞬間有了別樣的神情。
“此話當真?”
她下意識是轉頭去看阿蘭,卻沒想到阿蘭比她還要鎮定,知道所中之毒有了解藥,臉上竟沒有多少驚喜。
“那還不快給阿蘭服下。”
井甘伸手就想要拿那白瓷瓶,白眉神醫卻捂著瓶子往後退了半步,笑嘻嘻的眼睛裡透著一絲心虛。
井甘眯了眯眼,“你這什麼意思,想出爾反爾?”
白眉神醫只是嘻嘻笑,什麼也不說。
井甘抿了下唇,沉吟片刻道,“你說吧,什麼條件,只要不太過分我都同意。”
白眉神醫還是不答話,眼角的笑容越發僵硬了,半晌才嚥了下口水,慢騰騰地開口。
“其實……這只是初階段藥劑,還沒有完全煉製好。不過我已經有了思路,相信很快……”
他急於解釋,可話還沒說完,一把草藥就直接朝他砸了過來。
“臭老頭子,找死啊!你是再也不想有醫書看了是不是!”
井甘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覺得草藥砸得還不過癮,還想找東西砸他,阿蘭順手將她還未動過的茶杯遞過來。
井甘當即抓在手裡就要砸過去,白眉神醫驚叫一聲。
“你想砸死我,我死了你的小情人就再也別想開口說話了。”
井甘舉在頭頂的茶杯,終究還是安安穩穩回到了茶几上。
“你是故意耍我的吧,浪費我感情。沒煉製好還炫耀個屁啊!”
白眉神醫下意識嚥了咽口水,剛剛還一副小大人樣的小姑娘怎麼突然變成了潑婦,真是可怕。
又忍不住小聲勸誡,“女孩子不能說髒話,不漂亮。”
“我說了又怎麼樣,你打我啊!”
井甘瞪著一雙大眼睛,轉著輪椅就朝他近了兩步,反倒是他嚇得急忙後退兩步。
惹不起惹不起,生氣的小姑娘真是惹不起!
“以後再拿阿蘭的事和我開玩笑,我就把你這試驗室燒了。”
井甘這話可不是恐嚇。
白眉神醫一個活了幾十歲的老頭子,愣是被個小姑娘嚇得像鵪鶉一樣,連連點頭,表示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