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哪天突然睜開眼發現自己掉進了黑洞,也沒什麼大驚小怪了。
一切皆有可能。
說不定她在這死了還能回到了之前的世界,那她巴不得趕緊死了才好。
她很想把她撫養長大的爺爺奶奶,她不見了爺爺奶奶肯定傷心壞了。
不過這種事誰也說不準,也可能在這死了就徹底一命嗚呼了。
也沒誰能告訴她穿越的規則是什麼,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儘量想辦法活下來為好。
周圍太黑了,又黑又靜,後背感覺涼颼颼的。
長時間處在黑暗和安靜的環境中,會讓人失去安全感,非常容易心態崩潰。
井甘睡覺時都會把感應耳塞取下來,當務之急便是從圖書館內將耳塞拿出來戴上,世界瞬間嘈雜起來。
她冷靜下來認真去聽,率先入耳的便是吼吼的豬叫,冷空氣裡也有若有似無的臭味。
距離最近的人聲就是屋外的兩串呼嚕聲。
應該是專門在這守她的人,都還在睡覺。
呼嚕聲配合著豬叫,此起彼伏,竟有種配合融洽的滑稽感。
稍遠些有許多巡邏的人,分散在四面八方,有規律的來回穿梭。
井甘根據他們的巡邏範圍,心中大致勾勒出一個幽靜偏僻的院落形象。
除了這處院落外,方圓十里再無人跡,能夠聽見風吹動大片樹葉莎莎的聲音。
院落外應該是個極大的竹林,院落就隱藏在竹林之中。
而她被關的位置正是整個院落的西南角豬圈旁的柴房。
井甘是像破麻布一樣被扔在地上的,動也動不了。
努力蠕動一點瞬間感覺到全身痠疼,腰背像被重重撞擊過一樣,胸口也悶悶地疼,應該是被擄走時膈著了。
她忍著身體的疼痛和不便,思考著會是誰擄走了她。
院外漸漸有腳步聲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來,聽聲音是兩個人,腳步堅實有力,一聽就是有武力傍身的男人。
果然,很快屋子的門就從外面被開啟了,刺眼的眼光射進來,井甘下意識閉了閉眼。
兩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們背對著光看不見模樣,但胳膊上肌肉的輪廓清晰健碩,充滿威嚇力。
兩個男人進來二話沒說,提起井甘就往外走。
一個抓著她的雙手,一個抓著她的雙腳,兩人一前一後抬著,就像抬著一頭待宰的豬一樣。
井甘內心有些崩潰,很想大喊能不能換個姿勢。
她寧願被扛著難受地吐酸水,也不願這樣被抬著,好想接下來就要被架起來放血一樣。
她緊閉著嘴巴既不哭也不喊,更沒想過掙扎。
她一個癱子也沒什麼可掙扎的,不過是讓自己更加狼狽罷了,還不如留些力氣應對接下來未知的境遇。
還有一個原因,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真的像待宰的豬一樣,哭喊著發出臨死的嚎叫。
井甘一路被抬著在這座修建雅緻的宅院中穿梭,似乎根本不怕她記住這裡的路線伺機逃跑,也沒給她蒙面。
彎彎繞繞走了許久,終於在一間大廳中停下,如同一堆垃圾般被丟在地上,毫不憐香惜玉。
身上的傷被這一丟更疼了,疼得她冷汗直冒,連手指頭都沒力氣動一下。
“你就是那個預測地動救了一村人的井甘?”
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井甘努力想去看說話人是誰,可翻身的簡單動作對她來說本來就算高難度動作了,再加上現在身體有傷,更是扭動一下脖子都不行。
許是沒有得到她的回應很不高興,身後的人發出一聲粗重的鼻息聲。
方才把她抬來的高大男人便上前給了她一腳,直接把她踹翻過去,正好對著與她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