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壹蟬居的週年宴算是讓他大開了眼界,他活了十幾年都沒見過那麼精緻漂亮的菜餚,一道道擺得跟觀賞盆景似的不捨得下筷子,味道也一個賽一個好。
佛手金卷和繡球乾貝是他嚐遍所有菜餚後最喜歡的。
“大哥既然想吃,明兒我就去壹蟬居定一桌讓人送來。”
井長青聞言叫喚起來,“不能直接去壹蟬居吃嗎,大哥還沒去過呢,那兒那麼漂亮,邊賞景邊享受美食多好。”
井甘戳了他一下,“你倒是會享受。你忘了明兒要讀書?今天是特例讓你們請了一天假,以後不是非常重要的事你們一天課都不許缺席,束脩可不是白交的。”
孫嬌嬌乖乖巧巧地拉住井甘的胳膊道,“姐姐,我和二哥都有好好上課,只有三哥經常在課上打瞌睡,被先生罰站。”
“嘿,又告我的狀。”
井長青一臉兇惡地就要去揪孫嬌嬌的頭髮,孫嬌嬌早有防備地躲開了,藏到井甘身後衝他吐舌頭。
“本來就是,每次打瞌睡都要被先生揪起來教訓,不知羞。”
“你可是你哥,你敢笑話我。”
井長青撲上去抓孫嬌嬌,孫嬌嬌靈活地往後躲,兩人就圍著井甘追打起來。
孫小娟頭疼地罵了一聲,“一天到晚不消停,精力那麼旺盛晚上寫兩張字再睡,你們姐姐還餓著呢。”
一聽說要罰寫字,兩人一下子都老實,不喜歡寫字這一點兩兄妹倒是一模一樣。
“誰在那兒呢?”
井文松突然朝大門外喊道。
院中幾人全都順著他的目光往過去,就見沒有關牢的院門門縫裡鑽進來一個腦袋,探頭探腦往這瞧著。
見有人發現他,立馬將頭縮了回去,卻站在門口沒有走。
井文松走過去開啟門,見是劉剛娃,嚴肅的表情放鬆下來,溫聲問道,“有事嗎?”
劉剛娃是同住泉水巷的劉家的孩子,家裡是給人殺豬的。
別人都覺得他們家殺氣重,不怎麼願意和他們家來往,井文松倒與他交好。
劉剛娃家裡比較窮,家裡只有一個大哥靠給人殺豬掙錢,卻要養母親和弟弟。
大哥快三十了才娶到媳婦,今年又剛添了兒子,壓力更大了。
劉剛娃好學,但條件不允許,家裡沒錢供他讀書,只能在家裡自己看書,偶爾跑到私塾外面偷聽先生講課。
井文松與他同齡,又都是好學生,兩人很快就成了好友,一道讀書學習。
井文松總是把自己的書給他看,給他講先生教的內容。
“你明天要去上課,我把書還你。”
劉剛娃有些侷促地往井甘那邊瞟了一眼,不太自在地把揣在懷裡的《論語》給井文松。
今天井文松請假了,所以把書借給劉剛娃看了。
井文松接過書道了聲謝,回頭瞧見姐姐在往他們這看,便給姐姐介紹。
“這是巷子裡劉家的小弟劉剛娃,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