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小心點,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剛才拐彎抹角打聽我們甜品鋪子的生意,莫不是想和我們搶生意?”
井甘瞧他一臉警覺的樣,輕笑了一聲,複雜的情緒放鬆些許。
“放心。”
安慰了弟弟一句,井甘便進了堂屋,一眼便瞧見客座上錦衣華服的男人,三十中旬的年紀,身材中等,模樣平常,細長的眼睛映著燭光,給人精明的感覺。
井甘一進來,男人便站起了身,目光含著淺笑,神情卻很淡漠,不動聲色地將她快速打量了一番,而後迎視上她的目光。
“在下樑濟洲,壹蟬居東家,突然造訪叨擾了。”
他微微欠了下身,說出的話也很客氣,但全身上下透出的氣場卻帶著一股傲慢。
也是,他一個大酒樓的東家,面對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能給予表面上的客氣已經算很給面子了。
兩人的年紀完全是兩個輩分,他便是在井甘面前充大也不算失禮。
對方行之以禮,井甘自不能失了禮數,雙手規矩地交疊在腹前,努力對抗著無力的身體,撐起腰鄭重地躬了躬身。
簡單的一個彎腰動作卻讓她額頭冒汗,呼吸加重。
梁濟洲也看出了她身體的艱難,微微收斂氣場,客氣道,“二小姐不必多禮。”
兩人相對而坐,井文松陪坐在井甘身邊,香巧重新上了熱茶。
井長青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偷聽,家裡的人都被驚動了,井和、井嬌嬌、還有小新,全都跑出來,學著井長青一起趴在門口偷聽。
梁濟洲瞥了一眼大開的門兩邊冒出的四五個腦袋,輕笑了一聲,用喝茶的動作掩住了嘴角的弧度,但還是被帶了耳塞的井甘敏銳的察覺到了。
那聲笑幾分輕蔑幾分譏諷,還有幾分傲慢?
井甘假裝什麼都沒察覺,只是淡淡地看著對方,主動開了口,“梁東家今日造訪,不知有何指教?”
梁濟洲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茶盞,動作優雅,緩緩地掀起眼瞼看向井甘,直述來意,“聽聞二小姐為救令尊,這兩日在調查張家少爺被殺案。我有個線索想提供給二小姐。”
“原來他是來提供線索的。”
井甘還未有什麼反應,門口偷聽的人已經激動起來,井長青當場控制不住地驚撥出聲。
井嬌嬌仰著腦袋問,“那爹是不是就有救了?”
井和不懂井長富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好幾天沒見到井長富了,單純地問道,“爹什麼時候回來?”
井甘朝門口投出一個淡淡的眼神,本來還嘰嘰喳喳的幾個人當即閉了嘴,縮回腦袋不敢露頭。
井甘警告了門口的人,這才轉回視線,開口道,“梁東家既有線索,為何不去衙門,反而來我井家?”
梁濟洲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令尊受冤下獄,我想二小姐應該更著急想要知道這個線索。”
井甘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我都不確定我爹是不是真的殺了人,梁東家倒是比我還堅信我爹是冤枉的,看來這個線索至關重要。”
梁濟洲高深莫測地笑著,雙臂靠在椅子扶手上,雙手隨意交叉在身前,呈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姿態。
井甘沉默地打量著他,身體癱軟在輪椅裡,久久不言語。
堂屋陷入緊繃的寂靜,門口偷聽的人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不懂兩人互相盯著在看什麼。
許久,井文松都有些受不了這個氣氛,輕輕碰了一下井甘的手臂,井甘這才如夢初醒般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也清亮起來。
“梁東家想要什麼,但說無妨。”
梁濟洲當即露出一個滿意而興味的笑容,比之前的笑地更大,露出了兩排不算齊整的牙齒。
他讚道,“二小姐果然是聰明人。”
井甘依舊那副沉穩的模樣,不予回應。
梁濟洲大晚上跑來說有案件線索,並且暗示能夠證明井長富的清白,不就是想用線索做交易。
只是他一個大酒樓的東家在她小姑娘這能圖什麼,井甘唯一能猜到的就是甜品鋪子。
果然,梁濟洲笑完便直接道出今晚的真正目的。
“你們有一手好手藝,我出錢給你們開一間更大的鋪子,比現在的鋪子大三倍,你們只需負責後廚便可,經營之事交給我,每月所得利潤五五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