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急忙還禮。
李壬申痛心疾首的對她說道:“老夫雖與李修是仇敵,但對他家夫人卻是敬佩至極。編纂考卷,讓多少貧寒子弟有了進身的可能;女子醫院,救治了多少女子幼兒。老夫險些上當,損害了林夫人的清名,也誤傷了薛夫人的清譽。
雖是仇敵,老夫也要親身致歉,我龜山不做負心之輩。”
薛寶釵忍住了淚花,壓著嗓子回話:“妾身慚愧之至。”
金陵派系冷哼一聲,想脫身邀名,當我等不存在嗎?
薛寶釵冷眼看著他們又吵作一團,又看看在上面坐著卻那群臣無可奈何的甄應嘉,心內嘆息,似這等的皇上,又有這等的臣子,與天下人又有何益?
江流,寶釵知錯了。天下若都是這樣的人,那這天下就該反了他去。一個不在這裡的林黛玉,就能解了我的為難。看似玩笑一般的事,卻有著因果關係。爭天下,爭得不就是民心嗎。
我薛寶釵可有民心?縱是呂不韋這等的販賣天下的商賈,也不過是人家權利爭奪後的犧牲品。
看看今天朝堂上的甄應嘉和薛寶釵吧,一個看似權傾天下卻連一個朝堂都擺佈不穩;一個看似富甲一方卻在這可笑的朝堂上被當作了籌碼還險些丟了清譽。
可笑啊可笑,薛寶釵,你往日的精明算計,落在黛玉和李修的眼裡,就是我看這些人的醜像一般吧。
林黛玉,這一局...我認輸。
......
茱萸灣內,史鼐悲憤的瞪著李修:“你不能如此的羞辱我等!”
他悄悄的乘船來此,想著突襲一下揚州,卻被堵在了運河河道之中,茱萸灣河道早就建了攔江的水閘和鐵鎖,他的船隊被擱淺在了河道之中。
兩岸的火炮林立,虎視眈眈瞄著金陵船隊,哪裡還敢亂動。
下船去廝殺嗎?
滿河道的淤泥等著他們陷身其中。
李修則領著遠道而來的林黛玉,在遠處對他們是指指點點。
“李修!要殺就殺,莫要羞辱我等!”史鼐實在是想自盡算了,這算什麼,我們就跟泥塘裡脫了水的魚蝦一樣麼?
李修才不理他,有媳婦來了,誰還有興趣跟他個糟老頭子去聊天。何況,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賈雨村故意的告訴你林黛玉來揚州,就是讓你來自投羅網的。
這是哪,我李修的揚州。
從一開始設計茱萸灣,我就分了水道和建了船閘。這次更是把攔河的鐵鎖都給掛上,攔住戰船之後,給你們一個驚喜。
船有了,水沒了。
哈哈哈哈,李修繪聲繪色的給黛玉講著自己的戰術。
“為夫這招放水捉魚怎麼樣?”
黛玉嗯嗯嗯的點頭說好。
“你這麼敷衍是幾個意思?”
黛玉指指自己身後那些不知所措的妃子們說道:“你們男人走的世道,偏讓女人家跟著一起受苦。瞧瞧她們,連自己怎麼活著都不知道了,可憐嗎?”
李修不以為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們做主子的時候,可有想過真正可憐的人?”
黛玉一蹙峨眉,拍了李修胳膊一把:“天下還不是你們男人說了算。禮法和皇權,生生把人往死裡逼。你既然有心要改,就把禮法給改了,逗著一群可憐人有意思嗎?要不要我林黛玉給你磕頭喊萬歲?”
李修哪敢如此啊,在那些嬪妃的驚呼聲中,狠狠嘬了一口黛玉:“快了快了。你且等著看,金陵就是禮法最後一塊遮羞布。我讓天下人都看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黛玉紅著臉推開他,滿意的看著李修邁步去了河灘。
“老史!我也不為難你了。再放你一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只有一條,金陵城裡若是因為你們死了一個百姓,我李修刨了你們的祖墳!放水,讓他們滾回鎮江去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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