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混戰過後,罪魁禍首戰死,嗯...雲光節度麼...也是馬革裹屍吧,本官救駕功成,宣告天下後,等聖旨而返京。
至於李修那裡,他現在說什麼皇上也不會信,這就叫瞞天過海李代桃僵。
待孫總兵去安排人手時,喚過來心腹親兵,暗中交代道:“暗暗藏在孫大人派的馬隊左近,跟著他們衝出去後。”把手往下一剁。
親兵領命,又貼身藏好了王子騰的書信,點了幾個弟兄,說聲大人保重,就趁亂混進了輔兵的隊伍中。
城門開啟後,遠處的喊殺聲更是震天,發了一聲喊,大軍衝過了吊橋,奔著那處戰場狂奔而去。
不出所料,迎面飛來如天降雪片一般密集的箭雨,將隊伍掃倒了一片。
“不要停!衝過去,衝過去,他們只能放出三輪!”
領頭的步卒大喝著,鼓舞著軍心。
他倒不是胡說,如此的風雪,本就難為羽箭的準頭,更何況弓弦在如此的風寒中更是易斷,對面的伏兵要是不惜弓力的話,弓弦是射不出幾輪齊射的。
輔兵來不及多想,這也是個軍中常識,端好了門板盾牌鐵鍋等物,又發了一聲喊,繼續奔襲。
“怎麼才這麼些人?”李修直覺不對,又快速計算了一下人數,眯起了眼睛。不對,這不是援兵,怕是其中有詐。
“傳令下去,再射三輪,將他們的勢頭打斷,困在原地不許動!”
“得令!”傳令兵吹起了號角,又是一陣箭雨飛出。
郡主府總兵咧著嘴看李修:“公子,您這戰陣之法端的精妙,到底是師從何人啊?”
“哦,家傳的。”
李修才不會說出運動戰的精髓,倒不是捨不得,而是不是時候。
“你的人該動一動了,我覺得其中必有蹊蹺,這些人是被拿來送死的,肯定裡面有問題。”
總兵一琢磨,嗐了起來:“這末將可就知曉一次了。這裡面必有敵主將的死士混在其中,待稍有機會,他們定會遠遁而去傳遞訊息。想當初,我也用過此種辦法的。”
“哦?在哪?”
“敦煌...”
李修忽然笑了起來:“哈哈,不妨不妨。看來王子騰是要自救了,能不能先放他們走,再抓住他們呢?”
“公子的意思是慢怠其心,再給他來個冷不防?”
李修矜持的點點頭:“將計就計嗎,知己知彼才能談的一手好價錢。”
總兵打個冷戰,不願再和李修站在一起,自己親去挑人準備行事。
三輪箭雨一過,李修喊停了弩車,任由對方衝鋒。
其實李修哪有那麼多的弓手可用,圍在此處的兵馬只有原六率一部,餘者皆是傷殘老卒,還有降卒,主力全都在李藻那裡,全力圍殺長安兵馬。
沒有弓手不打緊,他有工匠在手就能穩操勝券。弩車就是克敵的利器,用繃簧做弦,棘輪、飛輪、齒輪發力,一車滿裝三十六支羽箭,三人一車,有車輪可做拖曳,進可攻退可跑,掛在馬車上還能邊跑邊射。
留在此處的五百來人圍了一個大圈,只管漫天的箭雨招呼,等援兵拼死的靠近了他們,套上馬拉著車就跑,老卒們玩得是不亦樂乎。
果然,箭雨一鬆的時候,敵陣中十幾匹馬斜著飛奔而去。
李修一揮手說了聲留客,不管那些人的去向,只見幾十輛馬車載著弩車圍成一個大圈用更密集的箭雨將殘兵圍在了一塊空地中。
李修哈哈大笑:“喊他們降!準備救治傷員,咱們又有兵了呀!”
郡主府總兵又是一個激靈,李公子一手戰場招降玩的甚高,派出商賈拿著銅錢去往俘虜兵中一走,很快就能聚集一批簽字畫押的降兵。
連趕回來的周全也說此計甚毒,簽字畫押是不讓反悔,拿了錢就要給我們賣命,打誰不是打,換身衣服他們認得你們是誰麼?待朝廷與我們談好了之後,你們揣著錢再換回衣服回家去,誰還管你們怎麼說。
降卒大都被這個計策說動,饅頭大餅那麼一吃,把一串串銅錢往腰間一纏,蒙著臉反穿著衣服,就幫著李修射弩車去了。
李修卻想的是“訴苦”之法更是妙絕,只是自己現在不便為之。先用這僱傭之法吧,兵源是源源不斷,早晚買空了你王子騰的兵。等那天子認清了現實來與我談時,嘿嘿,再拿錢一個個的贖回去才要朝廷的好看呢。
城頭上看傻了觀戰的孫紹祖,弩車是聞所未聞的事物,自己這一千人連個喝茶的功夫都沒有,就被人家吃了個乾淨,還拿什麼與人家爭鬥。幸好還有這城牆能擋住對面的兵,再不出城與他們廝殺了。自己真要是沒了兵馬,平安回去也會被旁人架空,罷了罷了,還是儲存實力為上策吧!
唉!!!
就看那幾封信,能不能送到賈赦的手中了。對面的李修可是您的姑爺,賣個面子給您,我願殺了王子騰做見面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