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直皺眉:“這等的事,隨便安排一個管家不就好了嗎,何勞妹妹親自的去。”
“話不是這樣說。”雪雁笑嘻嘻給寶玉下套:“既是林家的事,也是朝廷的事。主家不出面怎麼行呢?”
寶玉果然進圈:“什麼朝廷的事,一群祿蠹們只為自己升官發財,根本不管學子們的死活。出了事,就推到一個弱女子身上去辦,簡直就是混賬。”
晴雯趕緊攔他一句:“被打的糊塗了不成!盡說胡話!快躺好了吧,有大夫來給看傷。”
她可知道外面還站著一位內侍呢,這些話要是傳進了宮裡,又是個麻煩。
雪雁得了逞,不在撩撥他了,有那麼一句足夠。
為什麼雪雁這麼做?
周全教的好,來的路上就暗示給雪雁,不找點賈家的錯,很有可能林家要背上慢怠學子的罪名。
找別人的話,雪雁怕是無計可施。找賈寶玉的話,讓他說出平時常說的就行。
周全在外面聽得清楚著呢,咧嘴一笑和胡君榮大夫密語了幾句:“這回機會難得,你要想法子和那個寶二爺多套套近乎。以後出入賈府可就方便多了。”
胡大夫躬身陪著笑,看著是挨訓的,嘴裡卻說道:“一聽就是個捧著養的小少爺,想來床幃裡也不會寂寞。我看人下藥方,保準吊住了他。你可要小心,身後一直跟著尾巴呢,上次除掉水家的暗手,你做的太生硬了些。西邊很是不高興。”
趁著屋裡的人還沒出來,周全連連嘆氣解釋道:“當時事態緊急,巳蛇已經接到了水家的密令,要問出西邊的位置,我不得不出手。”
胡君榮身子躬的更低了,聲音也壓了下來:“李修不能死,老王已經決定西出陽關,他是那裡的鑰匙,斷了鑰匙,可就被鎖死在西邊了。”
周全揹著手一臉的倨傲,嘴裡連聲稱是:“奴才遵旨,必保李修平安回到敦煌。”
胡君榮不再做聲,兩個人等著雪雁出來,叫他們進去看病。
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胡大夫怎麼給賈寶玉補身子略過不提。賈政氣沖沖的上了山,坐在李修身旁,臉色不善。
“政公消消氣,也寬寬心。寶兄弟就是那副性子,他也是無心做錯事,真打壞了,您回府怎麼和老誥命交差啊。”
李修認真的勸慰賈政,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賈政問了問又有郎中去給寶玉看傷了,放下心,請李修多在學子們面前說說寶玉的事,最好把這個傻兒子給摘出去。
李修滿口答應,特意的請來幾位學子的領袖,談笑風生的把事情原委解釋了一遍,說不得也得給薛寶釵遮掩一二。
黛玉反而覺著李修這樣處理事情最好,明顯見得是偏向自己的,處處維護著林大院長的威嚴,把寶釵說成了不懂事的女流,怎麼能不開心。
幾位學子領袖惱過一陣後,也礙於賈政郎中的官神,答應就此放下不提。爹也教訓兒子了,惹事的還是個商賈女流,還能怎麼去說。只當著是個好心辦壞事的吧。
賈政轉怒為喜,去找山子野商量他們家修園子的事。
學子們可是不散,和李修做了個面對面,
他們這麼早的過來書院,可是有著大事!
“修同學,你可聽說了明年科舉的方略嗎?”
李修苦笑一下:“修是個被軟禁的人,左右訊息根本不通。哪裡知道要開科的事。怎麼了,有什麼新聞?”
黛玉也支稜著耳朵聽著,問話的學子是關中王載,字甲禮;為人方正素有俠氣,深的一干學子們的擁護。
先對黛玉抱拳言謝:“謝過林院長的仗義疏財,能讓我們這些流離漂泊的學子們,能有個棲身之地。”
黛玉不敢居功,戴著帽子坐在李修身後只說是李修的功勞:“我一個年幼女流,怎麼能出面做出這樣的大事。都是我世兄想著這些的。院長什麼的,可是不敢當。”
王甲禮哈哈一笑:“林院長莫要謙遜,李修賢弟又能比我們富裕到哪裡去?都是一群窮光蛋,他要不是有你這麼個世妹,備不住也和我等一樣。”
學子們是轟然大笑,紛紛出言譏諷李修是慨他人之慷,若沒有林家的錢糧和書本,哪裡能有這麼個上風上水的書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