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心底無私,可眾口鑠金之下,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紫鵑拿回來手巾放好,探頭看看外邊,李紈等人都在洗漱還沒出來,悄聲的跟黛玉說自己的主意。
“我也知道姑娘的心,天上掉下來一個人似的,談笑間就把姑娘的命給改了。換成是我,也要親近一些。所以,我想著一個好辦法,姑娘聽聽能不能成?”
黛玉示意她仔細說來。
“不算姑娘的外祖家,世上再無姑娘的親人,不妨,認一門親。”
“認親?”黛玉覺著好奇怪的說法,自己從未想過的一件事。
“對呀!咱們靠著莊子就能自立,為了不受府裡的制約,認一門能幫著咱們說話的乾親!”
黛玉半張著小嘴,心裡明白了紫鵑所想。原來紫鵑是把主意打到了珠大嫂子李紈身上。
要是真能和珠大嫂子認乾親的話,和李修的往來變得順理成章了許多。
“異兄妹?”林黛玉不太懂這些,估摸著說了這麼個詞。
紫鵑捂著嘴笑噴了起來:“又不是你跟他結拜,哪來的兄妹!”
“不許笑!快說,那是什麼?”
紫鵑促狹的告訴了她:“我們小門小戶的人家過日子,沒那麼多男女的講究。吃還吃不飽呢,還顧著什麼頭臉。為了能相互幫襯一把,往往是認一個姐姐或是乾孃回來。姐姐、乾孃家要是有兄弟兒子的,處著處著,乾姐姐就成了姑姐姐,乾孃也成了婆婆。要是不成呢,彼此見面也不尷尬,還是各論各的親。這叫認親不結親。”
紫鵑說完就眼巴巴瞧著黛玉瞎琢磨,趁機邁腿溜了出去。
果不其然,剛走個三五步,就聽黛玉羞惱的喊了起來:“紫鵑你個壞了心眼的死蹄子!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紫鵑低頭壞笑著跑了走,黛玉追出來時早就不見了人。
氣的黛玉摳門框,那些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要自己和李修結親,怎麼不令自己羞惱。
李紈慣是素妝,出來的最快,從對面屋裡出來好奇的問著:“又是怎麼了?你們之間還要吵嘴的?”
不見李紈還好,一見到李紈,又想到剛才紫鵑說的話,黛玉那張俏臉噌的一下就紅霞滿天。
說了聲珠大嫂子我們鬧著玩呢,扭頭回了屋趴在桌子上不肯抬頭。
小秀才你何德何能,讓我林黛玉的兩個丫鬟都說你好話。哼!越這樣,我越不要理你!
剛想到這裡,雪雁跑了回來:“哈哈,小姐小姐。咱們又發財了!”
“啊?”
李紈還有後出來的寶釵跟著進了屋,都聽見了這句話,納悶的等著雪雁說詳細。
雪雁簡直就是手舞足蹈:“咱們剛進門的時候,不是珠大嫂子的兄弟去說事了嗎。原來呀,這個莊子,早就有人看上了,一直想要它,皇上就是不給。趕上林老爺的事在朝堂議論,皇上乾脆順水推舟的給了小姐你。這不,就糟了那人家的嫉恨。背後裡鼓搗莊頭給咱們鬧點事,非要咱們賠了今年的收成才肯走。”
“是誰?”
“哪家的人?”
李紈和寶釵急急的發問。
雪雁想了想,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那家的名姓:“永昌駙馬府。”
寶釵也沒聽過,黛玉更是不知道,只有李紈知道一二。
“是先皇的一個公主,太上臨朝時封的號,其母是個宮女,所以一直在朝中不顯。算是當今的一位姑姑吧。”
“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寶釵怕惹錯了人。
“他是怎麼讓對方服的軟?”黛玉好奇李修又有什麼妙招。
至於剛才想著不理他...自己忘性大也是有的。
寶釵不由看了一眼黛玉:“畢竟是帝王家血脈,爭鋒相對反而不美。”
黛玉嘻嘻一笑:“聖旨在前,做鬼在後。帝王家更要忌諱這等的陰奉陽違。”
李紈只管聽故事:“快說下去。”
雪雁繼續說道:“我出去傳飯的時候,正趕上個尾巴。你們再也想不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