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索性的攤開整件事:“整件事都是無中生的有。要不是襄陽侯畢家遇到了一個大難題,也不會多出三千嗷嗷待哺的兵卒。那先一個事就是,保住襄陽侯一家順利的拿到五城兵馬司。如此才能順利的進行下去。諸公,明人不說暗話,當著畢家的面,給人家說個準話,可否。”
戴權左右看看,都等著他先表態,眼睛一眯看著畢星:“咱家想知道是誰鼓動著譁變,畢家能給個名字麼?”
畢星點點頭:“我父已有了確切的名單,不日就送到您的府上。”
“不,還來這!這好,是賈家又非賈家。出了事,還有國公府的牌子和後宮的妃子給擋擋。”
李修哈哈大笑,不顧賈政難看的臉色,伸個大拇指給戴權,說的太到位了。
戴權自得的一笑,跟畢星說道:“聖上點你們家的用意,想來你也清楚。要做就做一個純臣,腳踩兩隻船的,早晚都得掉水裡。”
畢星深吸一口氣,拱手作答:“襄陽侯一家願做天子的刀劍,再不許任何人縱馬京中肆意妄為。莫說國公家,就是親王家,也要破了他的家門!”
“好!”戴權四根手指一拍桌面:“那就放手施為。龍禁衛幫著你家清理牆角。”
畢星滿意的一點頭。自己上司這麼說了,那麼自己就能動用龍禁衛的力量,剷除一些不合的聲音。
戴權又看看史鼎和賈政:“咱們在商言商可好?發達了,大家湊錢喝個酒。要是你們有個閃失,我老戴依舊的上門拿人。”
賈政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史鼎卻拍了胸脯:“如此最好!總是要發達的。我們也就求個富貴日子,沒心思爭什麼。”
戴權不置可否,要不是賈母執意派自己侄子出面,他絕不會見史鼎。
又看看李修,使勁的嘬牙花子,小小秀才最是難拿,踩死他很容易,可踩他沒錢賺,還髒了鞋底。
李修又拿起文章裝模作樣:“我是要東華門唱名的。以後啊,少不了罵你們勳貴,還要鬥鬥宦官。說點實在的,林家能補多少。”
戴權洩了脾氣,最膩歪這等奔著清官一去不回頭的讀書人。
“少裝蒜,咱家的承諾有了。該你們了。”
史鼎伸出一個手指頭:“我能安撫一千。”
一千是指的一千兵卒。
史家的力量也是不小,王子勝的兵馬司他都能安撫一千,何論他自己還領著城防呢。
賈政也不藏著,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大哥手裡有五百賈家的老卒在那裡,隨時可聽調遣。我舅兄願意出面補一個月的餉讓他們別鬧。應該差不多了吧?”
都看著畢星,給你除去一半的難度了,襄陽侯府總該能行了吧。要是還不行,真該考慮換一家去。
畢星站起身躬身施禮:“足矣足矣!”
然後目光就集中在了李修身上。
李修放下文章嚴肅的說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就把我的謀劃獻給大家。若有不足之處,諸公按著自己的手法補足即可。
其一,先立一個營頭,把各家的子弟塞進去。
其二,繼續鼓動老兵馬司鬧事,越亂越好。
其三,請人朝上奏本,言說京城治安混亂,彈劾順天府。順天府要硬扛,只說人手不足,京城又是百官聚集之地,實在難以兩全。
其四,我等的謀劃至此才可以初露端倪。要順天府專心維護京城治安,而治理百姓商家之責,交給御馬監。”
“為什麼總要提他們?”戴權很是不解。
李修耐著性子解釋道:“讓御馬監上摺子,就說現在的車轎混行,致使車不同軸,不利皇朝一統。請聖上準了這道摺子,御馬監出面核查車軸。”
眾人聽出了些許門道,紛紛點頭,原來是想這麼安排人手呀。
李修繼續說道:“御馬監有了旨意後,不急著動起來。等著譁變,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戴公相下手抓人,襄陽侯出面穩住軍心。這可是要幾家配合好的險事,真要有失控之時,絕不可有半點猶豫。”
畢星點點頭:“放心!到了那個時候,殺誰不是殺!”
李修嗯了一聲,最後言道:“平叛有功,抓人也有功。棄之不要,保下三千兵馬借御馬監的牌子一用,以後京城大小商家的安穩和繁榮盡在諸公的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