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就把他的推斷講給了裘世安。
嚇得裘世安一身的冷汗,貴妃要弒君,水溶還藏了進來,這可是沒有想到的事。
“這些訊息哪來的?”
李修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徒弟說的。”
周正?
裘世安一眯眼睛,周正是老夏的徒弟,順便認了自己。因為讀過書,所以被皇上留在身邊做個雜役,跑個腿傳個話都是他。現在李修過來說周正反水出首了所有人,這話到底能不能信?
李修不想和他解釋周正和賈家的恩怨,只說了一句話,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把裘世安給說服了。
“走,一起見皇上。”
李修拍拍身上:“我可一身的傢伙,能去嗎?”
“少廢話,咱家用命保你。快走!”
裘世安是真急了,現在是十萬火急的時候,只能相信李修不是個弒君之人。
嗯,李修也這麼想。找個機會一槍打死皇上不是不行,可後續可就難收尾了。要不我就一槍打下去,反正自己現在不就是個“太監”嗎。
永正一聽李修跑來見自己,心裡就咯噔一下,有事了,沒事他不會跑出來的。
“帶他進來吧。”
隨著旨意,大殿的屋門一響,裘世安帶著李修進了屋。
永正披好衣服,坐在榻上看著他:“殺了周正了?”
“沒,留著他有用。”
“一個賈家,朕給你道口諭就能辦得了的事,至於讓朕的探花郎瞻前顧後?”
李修見禮,永正揮手讓他起來,指指椅子:“坐著聊。出了什麼事,讓你冒險跑進來。”
這是大打感情牌,先是朕的探花郎,又說李修來冒險,三觀不正的就得跪了。李修規規矩矩的坐下,這不是和他交心客氣的時候。
“這麼蠢的賈家,滅了也沒意思。把他們留給對手,豈不是更好?”
皇上笑了,他是不知道豬隊友的這個名詞,但意思是相通的。拖後腿的絆腳石就是賈家的專用詞彙,搶都搶不走。
“臣請皇上移駕,這裡不能待了。”
“哦?說說看,朕這個君可不能輕動。”
李修也明白這意思,按照程式,天子的一舉一動都要有個規範,尤其是現在的祭祖,錯一點都要被拿出來說上好幾年。
“內宮有人要對您不利,水溶潛在了鐵網山之中,鎮國公要反。”
永正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是沒想過後宮的某些人會做點什麼,可一直心存僥倖不相信她會出手弒君。傳遞個訊息什麼的,朕都能再容你幾年,你竟然跟親手弒君,朕要滅了你九族。
李修大驚:“臣也是九族之內!少滅些,少滅些。”
永正嘿的一聲,恨恨的錘了一下塌:“朕就這麼讓他們欲殺之而後快?”
李修趕緊站起來,裘世安都跪了直磕頭。
“朕現在就去殺了她!”
“皇上,殺她容易。叛軍才是心腹之患。”
永正聽進去了李修的話,開始自己盤算,要不要先下手為強,調幾營的兵滅了鎮國公再說。
不妥,不妥,朕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南北兩個王去的,或殺或削,朝中是再不能容忍什麼四王的存在。
但是陸鳴還在路上苦苦的趕路,約好了明天趕到鐵網山外,和柳芳一前一後的夾擊前來增援的南安,史鼐更是斷尾包抄,一氣殺透南安的大軍。
現在驟然發動,水溶極有可能跑掉,再驚了南安,我想把他們一網打盡在帝陵前的謀劃就落了空。
李修很理解如今通訊全靠跑的局面,所以他再次勸永正:“事急從權,皇上關乎社稷安危,不可以身犯險。臣請皇上移駕五花山,那裡不為人知且易守難攻。然後再給他們雷霆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