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是我熟悉的而是他不認識的呢。
哦~~~原來是她。
黛玉用手點點李修的鼻子:“我就認識那麼幾個女孩家,你還真是一個都不放過。她一個孤女,說話行嗎?”
“她就一個傳話的,把意思帶到了就行。我明面上不好去,總要避避嫌。辛苦林娘子一趟了。”
“好說,唱個紅豆曲哄哄我。哪裡就遮不住青山隱隱,何處又綠水悠悠?”
......
別讓我找到告密的,饒不了你!
芳官打個冷戰,是不是要變天了,給自己加厚一件衣服去。
...
京城通州碼頭,四十幾口棺材一溜擺開,高挑著白幡,燒著紙錢,死者家屬情緒穩定的哭天搶地。
都是家裡的頂樑柱,男人一死,家裡就塌了天,尤其是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一大家子五六口人就得等著餓死。
離這群人不遠,聚集著百十號藍衫舉子,靜靜的瞧著這一出出的人間慘劇。
李修則在他們身後,陪著陸鳴大人、裘世安總管還有幾十位吃過李家飯的閒散官員,他們又被聚集到了一起。
陸鳴無不痛心,當初還是他的主意不讓李修接手碼頭,想著就一個蕭規曹隨的事,水溶以王爺的身份坐鎮,怎麼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不想,事與願違,他一個專攻政斗的清官,哪曉得那些人的慾望都是要吃人的。
偏李修還不放過他:“陸侍郎的好心才死了四十幾個,我讓他們給您立個生祠。”
陸鳴嘆口氣:“老夫錯看了水溶。你帶著今科的貢生來做什麼?”
李修抱著懷衝喪事那裡揚揚脖子:“提前給他們看看,一個決策失誤的背後,就是新墳挨舊墳。”
“哼!我等必不會犯下如此大錯!”
李修居高臨下用鼻孔看著說話那人問他:“那你打算怎麼做。看著這碼頭,說說你的想法和手段。”
“聖人云...”
“聖人云我沒見過碼頭。白痴,夫子那時候能有個木筏就算是舟了,都是挖空了木頭中間當船用!”
李修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並罵了過去。
“再想想,別扯什麼聖人。”
有一個穩重些的說了幾句:“當以安撫為主,待朝廷有個定論後,再行實施的好。”
都不用李修說話了,陸鳴陸大人都忍不住的訓他:“迂腐至極!這些人家,家無隔夜之糧,你等朝廷來了送新棺材一起合葬嗎?”
一干閒散官吏紛紛開罵,學的什麼狗屁書啊,怎麼一點變通也不知道有呢,當務之急先賠錢安葬了人再說,就這麼擺著棺材好看是嗎。
眾學子臉有愧色,雖心裡不服,可也不敢再說什麼聖人訓不可違的話,聖人確實沒教給他們做實務。天知道這樣的喪事該怎麼處理。
陸鳴也挺尷尬,瞧著李修竟然等著他拿主意。
李修趁機說出了自己的主意:“陸公、裘公。不如就趁著今天的機會,咱們這應急處理署,先定下第一條規矩,因公致死致殘的賠償方案,二位大人有沒有興趣聽聽。”
都有興趣,也都好奇,朝廷是對官員有這麼一個說法,不知道李修打算照搬還是另闢蹊徑。
李修拿出袖兜裡一本賬冊,舉著讓大家看一眼:“這是京師的物價,我託戶部的主簿核定了一個月才做出來的。有興趣的大家翻翻看看。”
那位主簿挺挺胸膛,認了帳。
李修隨手把冊子給了一位舉子讓他翻著看,自己繼續說道:“我的方案就是救死扶傷,安穩後人。”
“救死不止是出一筆燒埋銀子了事,要算著京城一個百姓人家一年的開銷是多少,然後一口氣賠夠二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