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被通俗易懂的市井氣聖旨震懾了,倒吸半口涼氣,聲氣都有些找不到,“真的是陛下寫的?”
阮賢使勁點頭,“啊,可不是,這一看就是陛下的口氣,你瞧著這句話,怕是都能想出來陛下說這句話的場景了不是?”
阮今朝臉色複雜。
李玕璋是真的活了,這句要出來找李明薇不是開玩笑的,李玕璋已經徹底篤定,李明啟就是把李明薇關押起來了。
阮賢好奇的扯著閨女,一邊卷著聖旨,一邊低聲問:“你給爹爹悄悄說,你表弟是不是把襄王打的下不來床了?”
阮今朝思索著說:“照理說,李明啟是沒有這個膽子,可是按照李明薇的秉性,襄王府裡頭,他是不可能允許任何人爬到他頭上的。”
阮賢嫌棄極了,“我看你真的是當局者迷,這襄王多在乎十三的,對著你們多看一眼都要噁心的乾嘔,對著十三,就恨不得把他捧得高高的,就怕你們把他帶跑偏了,不是我給你吹,李明薇對他以後娃娃,都沒有對著弟弟上心。”
阮賢看阮今朝心情不好,攔著閨女的肩頭朝著裡面,就說:“得得得,我這算是來的及時,看來陛下還是能耐,我就尋思只有這聖旨,十三會聽話就有鬼了,感情是趕上你在這裡了,有你在,再加上這個聖旨,李明啟不放人也要放人了。”
李明啟見著倒回來,還帶了個阮賢的人,再看遞過來的東西,臉色堪比吃屎。
阮今朝:“十三,看著這聖旨的面子上,你怎麼也要讓我去見見你兄長不是?”她抱著手,如同一個土匪,“還是說,你要我親自拿著這聖旨,進宮說你抗旨不尊?我反正是六親不認的,就算是我親爹惹我不高興了,我也追著他打。”
阮賢咳嗽一聲,希望閨女在外頭多少給他留點面子。
李明啟擺擺手,示意人帶著阮今朝去後面。
後院之中,阮今朝見著裡裡外外圍著人小院,就知道李明啟是動真格了。
門開瞬間,阮今朝就看李明薇正在給他養在院子大水缸的錦鯉喂吃食。
阮今朝:……
去他孃的,李明啟還真的沒有騙他。
“襄王殿下,十一殿下,我大宜的祥瑞,現如今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還能鎮定自若的餵魚,以後說敢說你是個不能成大事的,我第一個拎刀砍死他。”
李明薇只是側眸看了阮今朝一眼,繼而繼續捻著魚料落在水面上,“父皇如何了?”
“不知道。”阮今朝聳聳肩,朝著他過去,“我也害怕有去無回,自打十三不能隨意進出了,我就對外宣稱,要守著我生病的夫君。”
“沈簡的病軀,還真是你們夫妻的一把利刃,何時何地都能用。”李明薇嗤笑起來,“連著你阮今朝都不敢入宮了,那大內怕是已經開始吃人了。”
阮今朝說:“這句話我還真的不敢胡亂回你,大內什麼情況我不知道,反正我姨母好好的,這就足夠了。”
若是謝柔在大內出事了,謝家就會頃刻坐不住的,到時候李明啟也有正當的理由抗旨不尊直接入內。
李明薇說:“外面的情況如何了,挑著重要的說。”
阮今朝說:“所以這段時間的奏章,襄王殿下是看都沒有看。”
李明薇說:“你還不知道你那表弟,已經能耐的會仿寫周圍人的筆鋒了嗎,沈玉安那手好字,真的一點餘力都不留,全部託付給了李十三。”
“這個鍋可不是沈簡的,是佟文的,佟文仿人筆跡很有精髓。”阮今朝辯解。
李明薇說:“不也是沈簡家的?別貧了,外頭如何了,蘭嬪可大內可有動作,謝家人可有見到父皇?”
“外祖父見過陛下,陛下情況……”阮今朝說:“很不好。”
李明薇眸子一冽,“你知道騙我的代價是什麼嗎?”
“你覺得我敢堵上九族嗎?”阮今朝說:“陛下一直都在讓你入大內,還把朝堂的這套班子暫時交給你來處理運作,這其中的的道理,還需要我來多言嗎?李十一,這魚你不要餵了,還是把李明啟打翻,快點進宮去看陛下的好。”
阮今朝底底說:“這個節骨眼,你還是不要太縱著李明啟的性子好,這小子現在就是誰都不信了,特別是你和沈簡,你們兩個大聰明,那晚上腦子是被錘爛了嗎,怎麼能讓他閉嘴聽著陛下說!”
“不然讓他鬧嗎?”李明薇說:“我腦子被錘爆了,你腦子是丟在程國沒帶回來,你不是不看過程只要結果的嗎,用你的大聰明腦子好好想想,若是十三不好,得了親王的封號,對他到底是有利,還是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