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聲音泠泠,“當年安陽侯府宴會上,二表哥的話,我可還牢牢記在心中的。”
阮今朝可記得清清楚楚以手做刀朝下一砍,那個對著她說,“今朝,你一句話,我和大哥去把薛黛給你做了,沈簡敢護著,就一起送上路。”
謝宏瞻是個逼禍心思的人,看著遇事就跑,實際上就是個嫌麻煩的人前世卻為了讓她在賀家好過娶了白家女。
所以,要她怎麼相信,他會娶一個她不喜歡的女子為妻的。
謝、阮是親家,今日這婚事成了,謝、薛是否一心她暫且不管,但是阮家是絕對不會再要這門親戚了。
這件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阮賢的態度就會說明一切,倘若今日謝宏瞻下聘的事旁人家的閨女,阮賢八成都難得她了,都要樂呵呵的來給謝家充面子。
阮今朝說著,目光落到謝修翰臉上,“看來祖父是真的很看重這門婚事了,都親自來了,這做弟弟的,怎麼越過哥哥先成婚了,怎麼是覺得大表哥沒人要,還是覺得他已經穩脫了?”
謝修翰似已料到今日的下聘不會順利,起身說:“今朝,你跟著祖父來。”
阮今朝不願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謝宏瞻終於開口,喚了阮今朝一聲,“表妹。”
“表哥要說什麼?”阮今朝捏緊了手說:“表哥是要單獨和我說說話嗎?”
謝宏瞻只是說:“你是我表妹,今日是我給薛家下聘的日子,我希望你是來祝福我的,而不是來讓我不高興的。”
阮今朝徹底笑了一聲,乾脆坐到了沈霽讓出來的位置上,“既如此,那便當我是來觀禮的。”
屋子更加鴉雀無聲了,阮今朝靠著圈椅,撐著腦袋半垂著眸,唏噓了一聲,“我的表哥,娶了沈簡的表姐,果真是親上親的大好親事。”
高坐上的薛華藏咳嗽了一聲,“繼續吧。”他看了眼邊上的夫人小蘇氏,示意她盯著阮今朝兩份。
阮今朝目光轉而望著謝修翰,她目光越來越平靜,知道冰人說了最後的賀詞,要讓薛黛出來見見人。
小蘇氏咳嗽了一聲,那頭的冰人明白的說了聲薛黛這兩日身體不舒服,因此不能出來見客。
“怎麼了?”司南忽而開口,“我來的時候,可沒聽人說薛黛有什麼不好的,難不成是怕我妹妹,把薛黛搶回去給沈玉安做妾室?”
司南重來不是善茬,抱著手站在阮今朝身側,“謝閣老,我是爽快人,今日你們謝家,是不是有些打我阮家的臉了,怎麼這些日子,也未曾見你們面上丟出隻言片語的解釋,是覺得我阮家在朝堂沒什麼依靠,因此所以方便拿捏了?”
“當初今朝嫁給沈簡,我本是不樂意的,父親更是不願意,因著玉玉是家中獨女,又跋扈囂張不同京城溫婉閨秀,恐她被你們京城背後說閒話。”
“北地天塌下來還有我這個兄長撐著,到底我和父親是不能長久呆在京城的,不是你們謝家在中間拍著心口保證說,會護的我這妹子在京城一世平安歡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