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無礙了,就是捱了一刀,腦子被砸了一下,看著厲害,實際都沒碰到要害,就是倒在外頭冷著了,大公子身體底子不錯的,睡醒了吃藥換藥就好了。”
沈簡聽著御醫的話,“你能不能認真點,這是我大宜首輔的嫡長孫,一根頭髮絲的閃失都不能有。”
那御醫道:“還沒有宮裡皇子公主打架厲害呢,大公子真的沒事,就是冷著了。”
沈簡只能作罷,朝著裡面去,阮今朝眸子都是被嚇著的模樣,拽著謝宏言衣袖跪坐在床邊。
“今朝,你不要擾著表哥休息了。”
穆厲從外面走進來,情緒已好了很多,“我已派人去查了,你把今朝帶回去,瓷蘭留在我帳子不會有事。”
“你看她現在會走嗎?”沈簡聳肩表示自己做不到,“給你說句要發火的,若沒有我,這兩個人就是夫妻了。”
謝宏言一直沒有定親,其實就是謝家給阮今朝預備的另外一條退路。
穆厲目光冷幽幽掃過沈簡,“我針線活也可以,你需要我把你的嘴縫在一起嗎?”
沈簡好笑:“太子殿下會的挺多的。”他道:“眼下今朝不會走的,讓他留在這裡吧,她很喜歡謝宏言這個表哥,你不該那樣說她的,沒人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若真的要追究責任,穆厲才是難辭其咎,他原本是要給謝宏言安排兩個侍衛跟著的,是穆厲不許,那麼接受了謝宏言的安危重任,就不該讓他離了眼。
程國崇武,他們大宜這些貴家公子的拳腳在這裡就是弱勢,怕是路上的老大爺都打不過都有可能。
謝宏言和穆厲的關係,程國朝堂的老狐狸必然是能察覺的,他也非常明白謝宏言執意要留著穆厲的東宮也是在縱|橫謀劃。
見進去的穆厲,沈簡走出了帳子。
司南也來了,“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謝宏言是有點身手的,他應該看到對他下手的人,所以現在最好是等他醒來,今朝還好嗎?”
沈簡搖頭,“能好嗎?被穆厲吼的就差沒哭了,又看著謝宏言那小慘樣。”
“穆厲吼我家玉玉做什麼,他憑什麼吼?”
沈簡說了句別鬧了,“不管如何,現在已經見血了,得打起精神來,雀雀安排人看著,我感覺可能要出事了。”
“你倒是猜對了,薛家人不對勁,就是皇后的外家。”司南道:“不管穆厲知不知道,你都給他提一嘴的好。”
說罷,司南就轉頭走了,“有事就來給我傳話。”
論安全,此刻沒有地方被穆厲身邊更看護牢固了。
沈簡靜靜在外頭徘徊。
穆厲的反應太不對了,正確的做法不應該是他守著謝宏言,在派人或者告知他出事,讓她去找阮今朝嗎?
若說他是擔憂阮今朝出事,謝宏言過去了,也能說的通,只是穆厲罵阮今朝那時候的情緒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說是罵,但他從穆厲的目光看到了擔心。
阮今朝也很奇怪,每次對上穆厲氣勢都會莫名矮一頭。
夜風拂面而來,沈簡覺得面前迷霧重重哪裡都看不明白,他又想起了白日擂臺穆厲的身法。
他似乎都能猜出來穆厲的下一招會怎麼用,他是孔平方的嫡傳弟子,孔平方不可能會是程國細作,但穆厲為何對他們的功夫怎麼熟的。
阮今朝在滾回去和喝薑湯之間選了後者,見著穆厲抱著手盯著她看,哼了一聲,扯著謝宏言衣袖不放。
沈簡看穆厲要動手的架勢,餘光掃著進來的金狼,“太子殿下外面有人找,有她守著謝宏言,自比旁人上心點。”
穆厲難得理會,盯著阮今朝,“你把他手掰斷了,我絕對把你脖子掐斷。”
見人出去,沈簡底身摸了摸妻子的腦袋,“不怕了,御醫都說了表哥無礙了,等著穆厲把人找出來,我陪你去打他,我給你望風,打死了我給你賠。”
“他怎麼好,對誰都溫和有理,寧願自己委屈都要旁人高興,為什麼還有人要動他?他在程國天天都呆在東宮,就和我玩,能得罪誰?”
沈簡壓低了聲,“今朝,你想不要哭,其實謝宏言挨刀是遲早的事。”
阮今朝咬牙,沈簡陪她坐到地上,靠著床沿聲音非常低,“穆厲是太子,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下一任程國的國君,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