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薇倒不知道這人還敢搞這些臺子,他就說沈簡送回了的信,怎麼有些地方他讀不懂了,拍著縮在他膝頭的腦袋輕輕笑:“你夠能耐的。”
李明啟被嚇得,一股腦把瞞著李明薇搞得事情,全部交代的乾乾淨淨。
“沒了沒了,真的沒了,搞大理寺官員那事是賀瑾慫恿我的,冤有頭債有主,他頭都起好了,我不幹白不幹,你要弄我,也要拉上賀瑾!”
李明薇靜靜的望著,腦袋趴著他膝頭瑟瑟發抖的李明啟。
都說他是個狼崽子,哪裡是個狼崽子,就是個小狼狗子。
雖不想承認,但李明啟他自個瞧著長大的狗崽子,不說養的多盡心竭力,至少次次作死他都拽回來了,他是個什麼德行他還是非常清楚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跟著阮今朝那群人有了點血性霸氣,因此有些狼崽子的錯覺,其實他就是隻小狼犬,小時候沒少呲著小犬牙去惹事咬人。
只能說,阮今朝和身邊,把他的犬牙利爪給好生磨了出來。
他不怎麼教李明啟,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李明啟和他是兩種人,他學的那套,對他沒用,既沒用,何必逼著他,自由自在在宮裡鬧就成了。
爬在他膝頭的小狼狗子此刻尾巴卷著,耳朵耷拉著,大氣都不敢出,感覺腦袋上拍著的手,都快要縮成一團了。
李明薇輕輕的拍著他的腦袋,沈簡收拾不下來李明啟,是因為他壓根不知道李明啟慫什麼,和他罵、和他鬧、追著他打絲毫無用。
這人就得晾著,晾著不理,自個就慫了。
當然,不排除李明啟骨子裡頭對他有點懼怕,所以在他跟前會比較聽話,就比如,李明啟非常怕被他拍腦袋。
李明薇盯著腦袋埋在他膝頭的人,輕輕拍著他的腦袋,算是給他點騙他的代價。
李玕璋給他的補償,他開啟盒子看了。
裡面放著兩道詔書。
一道廢帝詔書,一道傳位詔書。
廢帝詔書寫的李明啟的名字,不止是廢帝,還要他的命,傳位詔書沒有署名,是讓他自己選。
大局已定,李玕璋這位父親,依舊給了他一把刀,讓他隨時能殺了李明啟。
可李明啟什麼都不知道,他大約永遠都不敢想,他的父皇始終對他都有殺意。
李明啟這小狼狗子懂什麼,就知道搖著尾巴到處蹦躂,覺得身邊親近的人都不會害他,願意用皇子的權威去庇佑保護他們,即便自己吃虧委屈都無所謂。
李明啟就是離經叛道、胡攪蠻纏的性子,可也挺乖的,知道自己惹了不能收尾的禍事,知道立刻找人去填窟窿,而不是瞞著藏著。
就如同現在一樣,做錯事知道認錯、知道害怕,上位者最忌諱的就是無知無畏。
李明啟沒有,他在政務決策錯了,自個就厚著臉皮上人家裡賠罪道歉,若心中遇事無底,只要去和李玕璋商議,去問身邊人。
他下發的政務處置,都會送到他跟前給他過目,或者講給他聽,不會一意孤行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李明薇拍著他腦袋手,慢慢變成輕輕的撫摸。
父皇真的太狠了,他怎麼可能去殺李明啟呢,永遠都不可能的,他最多察覺李明啟想收拾他了,自己跑的遠遠的,讓他徹底集中權勢。
打顫的小狼狗子慢慢被安撫下來,仰頭看他,“你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