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宏言捏著手裡的龍涎香走過去,盯著穆厲看了半晌,舉著手裡的龍涎香對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指尖輕輕一鬆,任憑東西落在二人之間,錯身不帶絲毫停留朝外走。
沈簡跟著追上去,回頭叫了阮今朝一聲,示意他把元銘解決乾淨。
阮今朝只是望著穆厲,“這句話我從未問過你,現在我來問你,你在大宜對謝瓷蘭有幾分耐心,是不是因為,你在謝瓷蘭身上,看到了元銘的影子。”
謝瓷蘭同元銘就是有兩份風骨神似,此前她就聽到有人在說什麼穆厲是不敢對程國的首輔孫動手,才找了個大宜首輔孫做替代品。
這話她從未放在心上,甚至都難得去堵嘴,她覺得不管怎麼看,都是元銘像謝瓷蘭更多一點。
畢竟謝瓷蘭的臉,在京城他認第二,只有沈簡那不要臉敢說自己是第一,再則腦子的算計,亦或者心中的城府,都不是元銘最新商賈的能夠比擬的。
即便二人比經商,她也有把握謝宏言能後來居上,謝家給他鋪路都鋪到內閣門口,入了內閣就會經手大宜財政,謝宏言玩錢的手段肯定不弱,只是素日太過溫和儒雅,沒人能注意他的鋒利。
謝宏言是皎皎月,卻是玄月,有勾刺的兇月亮,是隻能遠觀不想褻玩的存在。
穆厲被阮今朝一嗓子弄得驚了,“我吃我的喝我的,我不求你給我幫忙,你能不能不要給我添亂!”
阮今朝凝視穆厲,“那你解釋啊,解釋給我聽,你說了我就信,我知道你不會騙我,你說啊,這裡的人是誰,你不說,元銘說是他,那麼我就只當是他了。”
阮今朝眸光一寸寸的失望下來,“你分明知道這裡是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是元家兄妹,你明明知道我表哥有什麼都藏在心中,他是很喜歡你的,否則不會頂著被人罵狐狸精還留在你身邊,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
“若我之前覺得你們般配,你會善待他,如今你這樣,你怎麼把他弄來程國的,我就敢怎麼把他弄回大宜!”
阮今朝指著地上的龍涎香,“你別給我說,你在這裡還養著個小太子,不對,那個就叫小皇孫了!”
穆厲眼神忽然一變,“對,就是小皇孫。”
阮今朝驚的要說什麼都忘記了,穆厲是不可能把東雀抖出來的,順著阮今朝就說:“我需要一個兒子,所以我弄了一個兒子出來,在你們來程國之前,我就弄了一個來。”
把阮今朝穩住,就是穩住了程國那一坨人。
穆厲直視阮今朝:“盛淬的庶女,只是她身子弱,落下這個孩子就死了。”
阮今朝指著衣裳,“這些衣服你怎麼解釋。”
“都是我的。”穆厲說,“不信你可以去查,我是太子,這些太子才能所用之物,我即便恩賜下去,也沒人敢真的動一下。”
按照阮今朝的腦子,大抵是會想,有孩子了,但是母親死了,所以不需要過多計較,畢竟他是儲君,是日後程國的國君,不能沒有繼承人。
阮今朝火氣慢慢下去,穆厲繼續說:“我只是還沒想好怎麼告訴謝瓷蘭,我告訴了你,你也把嘴給我閉上。”
阮今朝摳著臉頰越看穆厲目光越驚悚,默默的就朝著外面走,而後回頭,“你是真的厲害,我是真的服氣你,你是我親大爺。”
元銘被穆厲天雷滾滾的話嚇得頭皮發麻,“她,她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