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狼咳嗽一聲,“好像沒有選了。”
僵住的二人抬眸,就見盛淬騎著馬出現在了面前。
太子東宮。
瓊貴妃看並肩進來的穆厲、謝宏言,搖晃著手裡的小茶盞,垂眸望著燭光,“謝大公子還真是好手段呢,把我程國儲君迷得都不著家了。”
謝宏言眼神都難得給瓊貴妃,“家?儲君有什麼家,今日東宮明日明堂,不然直接入土為安、”他嗤笑一聲,“不對,是死在荒郊野嶺。”
穆厲抬手扯了下謝宏言的衣襬,示意他閉嘴為好。
“是嗎?”盛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謝大公子這是有恃無恐呢,還是覺得自個身價太高呢?”
盛淬揹著手走到瓊貴妃旁邊站著,望著謝宏言,“穆三是程國儲君,在大宜做了三年人質,如何你們大宜要來和程國簽訂不少東西,那照理說,我們也可以說,留下個人質慢慢說,謝大公子說是不是?”
“這自古兩國交好,除開姻親還是人質,你們大宜打仗不就是怕程國背後刺把你們一刀,才讓穆厲去的大宜為人質的?”
“有來有往才是好朋友,想來我們程國儲君都捨得,你一個首輔嫡孫自然也是能留下來的,你說是不是?”
盛淬說著面具後的眸光驟然寒意下來,“人心不足蛇吞象,謝大公子應該明白這個道理,莫要物極必反了。”
“倘若大宜下一位皇帝是你的表弟李明啟,那麼皇室的血統裡頭就有一半謝家的血脈,謝家看似花團錦簇,卻是會被覬覦著,李明薇不會容忍你們一家獨大,當然,你們在李帝死後,搞死個李明薇輕而易舉,只是,你們敢和李明啟對著幹嗎?”
“你好生待著程國,看似現在委屈了,實際上好處全部都在你手中,程國是有王君的先例的……”
盛淬看謝宏言目光疑惑,“你不知道什麼是王君嗎?就是男後的意思,你去翻翻程國最亂的那段歷史,是有這段詳情記載的。”
“你跟了穆厲,你的謝家在大宜朝堂才是無堅不摧,而且大宜也不會提防太過你們,第一,李明啟骨子有謝家的血脈,第二程國皇室再一位君主是不會有謝家血脈的,你不能生。”
“小金蛋。”盛淬點點自己腦袋,“用腦子好好想想,眼光再看的長遠點,穆厲帝位穩固了,他的也是你的。”
謝宏言眯眼,覺得盛淬異常的危險,不接話也不答話,只是靜靜的站著。
盛淬搖搖頭,同瓊貴妃說:“我說完了,你們說。”
“不必,事情一件件的瞭解。”瓊貴妃目光落到謝宏言的身上,“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想離開程國,我讓盛淬親自護送你會大宜疆域,穆厲的人不可能也不敢去攔,入了大宜,你就是如魚得水了……”
“母妃!”穆厲冷聲。
“你閉嘴,你還嫌御史臺彈劾你的摺子不夠多嗎!”瓊貴妃拍桌,“把嘴給我閉上,怎麼,你是害怕人家不要你。”
瓊貴妃冷冷地說:“你給我醒醒,謝宏言是你綁回來的,否則他壓根就不會來程國,人家會在大宜官場無上榮耀,”
說著,瓊貴妃再次問謝宏言,“你我都直接點,你是要走,還是不走,今日你不走,日後你若走不了了,我不會在幫你!”
“母妃!”穆厲不悅。
盛淬抬手勾著學生的脖子將他摁著出去,“我不害你,你現在不走,就是傳說中的夾板氣,謝宏言又不是蠢貨,他要的就是利益最大化,你們每一步的動作,他都在調整他的腳步。”
“他榜上你這個金龜婿,他是不會走的。”盛淬把要回去的人拽回來,“是你娘打得過謝宏言,還是謝宏真的敢把你娘殺了?別管,這自古婆婆沒幾個看兒媳婦喜歡的,別說你還帶的個男子回來……”
“你閉嘴行不行!”穆厲道。
盛淬覺得穆厲好笑,“你急眼什麼,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搶回來,也會飛走的。”
“你喜歡謝宏言,謝宏言始終對你的感情都是清醒且剋制的,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自身的利益。”
“明明成為你的王君,他可以和你共享程國江山,可他卻是要觸碰程國內政的權利,他換位思考也知不可能,就是在堵你會不會為他籌謀,此人心計厲害的很。”
“穆厲,你們兩個之中,你是弱勢,所以你玩不過他,明白嗎?你是當局者迷,如今你是能亂一步的嗎?”
穆厲目光望著裡面。
盛淬揹著手,輕聲說:“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