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雀腳步稍頓住了下,手裡的撥浪鼓輕輕搖晃,有些頭疼,側眸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不靠譜的笑,“金侍衛,你喝大了?”
金狼抱著手瞄他小會兒,也跟著笑,“你若直接走了,那我的確是喝大了,可你現在停下了來了,就說明,你我都很清醒。”
東雀將撥浪鼓好生收在懷中,正式扭頭轉身。
他從一開始就不想來程國,這裡不是他的洞天福地,不對,他當時就不該心軟給穆厲和謝宏言生路。
現在把他朝著死路逼了。
東雀將惱怒藏在唇角中,“你不好生守著你主子,到處亂晃什麼?”
“自然是替主子辦事解愁了。”金狼揚揚下巴。
他心中的猜測篤定又增加兩份,東雀是司南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來程國幾乎就被隱藏了起來,他還以為在背後搞什麼大事,秘密跟著了兩次。
居然去搞送信的差事了。
好巧不巧,穆厲也讓他查查北地軍中是不是有程國斷聯的細作,正所謂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這不是,還沒開始求證,就瞄到他手腕上的胎記了。
金狼聲音略帶壓迫,“是邊走邊說,還是我請公子喝一杯呢?”
“不對。”金狼目光落到東雀下意思蓋住的手腕上,“我應該叫你郎君才對。”
東雀目光漸漸陰冷。
金狼毫不懼怕,抬手做了個請,丟擲想要的答案的問題,“鵬郎君、請。”
東雀權衡了下利弊,覺得和金狼對著幹不大明智,搖頭輕笑,“我點館子,你做東是嗎?”
金狼笑笑,“請吧。”
東雀超著人群中走著,心中罵了聲孃的,他都怎麼小心謹慎了,儘量不在穆厲跟前出現,怎麼還是被逮住了,別人就算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直接幹就完事了,這狗東西還不好收拾。
金狼除開穆厲的心腹侍衛一把手,他還是穆厲在外求學的同窗,更是陪他風雨兼程回秀都的忠犬狗腿,兩個人是過命的交情。
且金狼的出身也不低,澹州金氏嫡出大少爺,祖業養狼專業戶,邊塞部落都和他們家有關係,邊塞的人多多少少都要給金家點面子,如今,他姑父更是壟斷了整個澹州的生意。
穆厲身邊都是些藏得深的人。
葫蘆是北鎮撫司最擅長追蹤的人,祖上一直都在北鎮撫司幹事,瞧著唬的很,在北鎮撫司資歷老,算是一呼百應,把他送去給謝宏言,其意不言而喻,他不放,誰都別想把謝宏言帶走。
那個白馬的叨逼嘴碎小白臉,是穆漫漫從讀書的地方逮回來的,家裡也富得流油,世代是造船,程國八成的船隻都是打的白家名諱。
穆厲身邊都是一起有錢人,且都心甘情願把錢都給他用。
看似是侍衛,實際上都是穆厲身邊最鋒利的刀。
東雀倏爾停下步伐,咕噥起來,“我記得這裡有家羊肉鍋子,是在哪裡來著?”
金狼覺得他吃飽了撐的,還是蹙眉說,“不在東街,在西街。”
“是嗎?”東雀露出疑惑,“可我之前,你們哪裡的誰,請我下過一次館子,就在這裡附近來著。”
“他應該是帶你抄近路了。”金狼超前,示意東雀跟著他。
吃吃吃,滿漢全席都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