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狼嚇得抓他回來,素日雞崽子似的,又不是抓去下鍋,掙的他都有點拽不住了。
他低聲,“謝大公子,你回來做什麼?你是要我家太子殿下被娘娘摁地裡去嗎?”
“娘娘?那女子是穆厲的母妃?”謝宏言驚詫,“怎麼,你們這裡不是母憑子貴,是子憑母貴?”
儲君有錯,自有詹事府點撥,再嚴重些就是內閣上書,讓國君過問,瓊貴妃即便是穆厲的母妃,也越制了!
瓊貴妃輕輕一個抬手,跟著他的侍衛齊帥帥抽刀上前。
白馬、葫蘆阻擋在前。
穆厲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伸手拉住瓊貴妃的手,目光懇求的望著她。
金狼感覺再不跑真的來不及,大力抓著謝宏言離開。
“這個太子你還做嗎?”瓊貴妃看他。
穆厲看著母妃回話,“他會走的。”
瓊貴妃拂開穆厲的手,語氣冷得浸人,“穆三郎,這太子你不當,多的是人前赴後繼。”
穆厲拽著母妃的衣袖,對著母妃詰問的目光,緊聲說:“錯在我,是我迫他的,他是我搶來的,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廂情願,與他絲毫無關,他一直都想逃,是我不許,別碰他……”
瓊貴妃靜靜的盯著他,“我碰了你要如何。”
穆厲死死握住瓊貴妃的手,嗓音低到極致地說:“母妃,殺他如殺我。”
瓊貴妃美眸晃盪,驚訝的盯著一副認真到極致的兒子,沉默之後,她深吸口氣,咬牙,“我還沒死你跪什麼跪?起來!”
她看跟著的嘉姑姑,“回去告訴陛下,我今日留宿在太子這裡,問問他的功課,讓陛下明日一早來接我。”
穆厲起身,瓊貴妃任憑他攙著,只用二人能聽到的聲音,“明日他還在這裡,你自己心裡清楚會發生何事。”
穆厲頷首嗯了一聲。
“我不是不許,而是你不能,他是誰,你自己心中清醒些。”
穆厲沒有答話。
瓊貴妃挑眉,“你若是能讓謝家拿個與他斷絕關係的切結書出來,你和他怎麼玩,我都無所謂。”
“還有,你動他謝家知道嗎?據我所知,謝修翰在大宜文士名聲堪比孔孟,到底,謝宏言的根在哪裡。”
穆厲攙著瓊貴妃的手一緊,瓊貴妃知道他聽進去,拎著裙襬緩步上臺階。
“他是要入大宜內閣的後備人選,國之棟樑被你給擄回來,你覺得大宜能忍?你是李老頭寫信,髒字問候你父皇頓好的?”
“聽說最初大宜有個皇子是想讓謝修翰來的,虧得沒來成,不然你那臉我看朝哪裡藏,怕是掘地三尺都不夠。”
“程國不聯姻,倒是被你抓了漏,去撩|撥人家首輔長孫,你能耐啊,怎麼,那謝家大郎君是個天上仙,能動咱們穆三郎的心了。”
“話說,你是不是想為國捐軀打入大宜內閣內部,結果人家也是抱著這個想法來的,想把你睡了,打入程國朝政中心,捐來捐去,人家清醒明白,你到把自個給捐的什麼都不剩,人家都不想要你,臊不臊得慌?”
“從這裡回大宜,那位嫡長孫怕是得沿街討口要飯,嘖嘖嘖,穆三郎,人家寧可流落街頭和狗搶吃的都不跟你,你還舔著臉朝上送什麼,臉是沒被打夠,還是被打的都麻了?”
“母妃。”穆厲出聲,“您再說,我就要還嘴了。”
瓊貴妃白他一眼,到底是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