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
阮今朝正和回孃家的沈杳說著話,沈杳如今滿臉紅光,挽著婦人的髮髻,還是那張嬌柔的小臉,不過多了兩份正頭夫人的端莊。
賀宅裡頭算是乾乾淨淨,中饋一直都捏在賀瑾手中,沈杳不喜歡管這些東西,賀瑾就專門給她單獨弄了賬本出來,讓她花銷單獨走。
蘇氏就說:“你還是要學著弄這些啊,你哥哥不是都教過你嗎?你婆母可有為難你?”
沈杳搖頭,“沒人為難我,太太和老太太那頭賀瑾都讓我不要去請安,我一個人樂得自在。”
阮今朝轉著手腕的銀鐲子,“即便不每日你,你初一十五也該去走個過場。”她即便恨透了王氏、賀老太太,表面模樣還是裝下來了,“你這樣讓賀瑾在官場怎麼辦?”
“賀瑾說我高興最重要,他也很少去看王氏和他祖母。”
阮今朝語氣稍微嚴厲了些,“你都說了是很少去看,而不是沒有。”
“今朝!”勇叔走了進來,“司南找你有事。”
阮今朝頓時朝外走,沈杳看蘇氏,“母親,嫂嫂是不是生氣了?”
蘇氏看她,“杳杳,你是賀瑾的妻子,也應該給他分擔一點責任,什麼都讓賀瑾去做,有一天你回過頭,你就會發現賀瑾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賀瑾了,明白嗎?”
阮今朝急急出去,司南看她,“佟文呢?佟文回來了沒有?”
阮今朝看他面色著急,“沒有,她不是找你一道去她阿嬤了嗎?”
如今都將近四個月的身孕,“你別嚇我?她怎麼了?”
司南語氣徹底亂了,“她不見了,我有事耽擱與她說晚一天過去,她本來答應了的一道去,我回來就發現他不在了……”
“自個走了?你瘋了,她如今四個月的身孕你讓她自己去?”
跟著的東雀道:“小佟怕司南擔憂沒說實話,後面我去問阿福,阿福才說都和阿嬤說好,佟文怕阿嬤等不到她擔憂,就自個走了,你知道小佟的性子了,不靠譜的時候比誰都坑。”
司南看妹妹,“我過去的時候,小院子有打鬥的痕跡,我,我就回來了,小佟沒有回來嗎?”
“你想別擔憂,勇叔馬上去給沈簡傳話,再把我們的人都派出去找,去讓李明啟出動北鎮撫司,快去!”
司南徹底慌了,“她現在很乖的,知道有孩子不會和人動手打架的,那邊都是侯府榮養的人,我問了,都沒有聽到打鬥的聲音,阿嬤也不見了,佟文也不見了……”
阮今朝安撫哥哥,“你別慌你別慌,小佟最是機靈的。”
與此同時的御書房之中。
李玕璋看著一群人爭執著出使程國的人選。
“程國來的是太子,是儲君身份,我們大宜沒有太子,那麼過去的人起碼身份對等最好,或者同去的人——”
“同去的人誰不行,這主事的最重要,你這話說的就差把襄王殿下名字說出來,眼下襄王手裡還有差事呢!”
“那你這話幾個意思,是要咱們陛下去嗎!你能耐你去把穆太子找出來啊!”
“能不能別吵了,咱們今日定不下主要的人,把陪同的定下也成啊,陛下,我這裡有兩個人選。”
“人選有什麼用,萬一後面和主事的不對付,去程國丟人現眼嗎?”
李玕璋扶額聽著吵起來的臣子,狠狠拍桌,“你們要不要出去打一架,誰答應了誰來說!賀瑾,你來說,誰去合適?”
被點名的賀瑾只想撞死,他壓根就沒想過這問題,這事他可從頭到尾都沒參與過的,“不然,不然就從內閣派一個陪同官員吧。”
李明啟直接笑了,“你覺得你爹會不會打死你?”
沈簡在旁邊開始打哈欠,就聽李明薇開口,“不若十三去吧。”
屋子瞬間安靜,被點名的李明啟看向李明薇,指著自己。
沈簡當即維護,“襄王你吃酒了,胡說什麼,憑什麼讓十三去,他什麼德行你心裡沒數,過去做什麼,霍霍程國嗎?”
李明啟懵的腦子都不會轉了,直接拒絕:“這事我不行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