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夜無眠的阮賢深吸口氣,翻身起來擁抱太陽。
他徹底想通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嘛,怎麼能有世俗的眼光呢,孩子們平安喜樂一輩子,他就高興。
阮今朝和司南都是極有主見的人,主見有的都能給他做主了,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厲害的。
阮今朝聰慧的很,絕對不可能只看上沈簡的臉皮子,就被勾了魂走,定然是沈簡對他極好。
司南吧,男娃娃也成,還能帶去軍營,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成了,再則了,那男娃娃長得也清清秀秀的。
這兩兄妹都是火爆脾氣,有人能在旁邊勸著也是好的。
阮賢覺得自個要去問問孔平方,勇叔說的模稜兩可,阮今朝說話大刀闊斧,司南昨個還想打他,可把他給憋屈的。
得去問問講理的,他得知道這一年多京城都發生了些什麼。
這京城喲,果然無聲硝煙,比烽火連煙的戰場都血腥恐怖。
才走到前頭,阮賢就見賀瑾正起了架勢要和佟文過招。
佟文昨個忙了個通宵,眼下就是正是來和阮今朝說事情的,見著賀瑾嘚瑟花拳繡腿的德行,招了個手,決定踐踏下他的尊嚴。
“來吧,我讓你十招,你躲得過我一招,我請你吃飯。”
賀瑾目光瞧著拐角過來的,揚聲招呼,“阮伯父,您起的真早。”
阮賢敷衍的嗯了一聲,目光復雜的落到佟文臉上。
腦子裡頭就六個大字。
軟趴趴憨憨的。
佟文看阮賢兇巴巴的目光,一貫含笑的眼睛頓時瞪的老大,抿緊了唇,不自然的摳著指甲。
阮賢忽而就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昨個是我不好,改日我請你喝酒去,咱們不醉不歸。”
佟文被拍的差點矮兩寸,唔了一聲。
阮賢就說,“聽說你是沈簡跟前的侍衛。”
賀瑾插嘴,“佟文可厲害了!”
阮賢心道,就你,狗都打不過,看誰都厲害。
他道:“正巧,我也有晨練的習慣,咱們兩個過過招。”
佟文眨眨眼,隨即哦了一聲,“好啊。”
阮賢仔仔細細看跟前的小少年,這哪裡看得出來是個會功夫的,八成就是個陪讀的。
他單手揹著,“來吧。”
賀瑾驚聲,“阮伯父你不要輕敵啊,你兒子都打不過他的!”
阮賢覺得賀瑾就是個蠢狗,同站在的佟文招手,“我可不會讓你,來,讓我看看你身手。”
若是可以,日後給這小子在軍營某個差事。
佟文認真的點點頭,“好。”
說罷,眼神突然冷冽下來,一拳頭果斷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