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走了,阮今朝只感覺毫無頭緒,走進內間替賀瑾掩了被腳,重重的嘆了口氣。
李明薇若是好人的話,那麼前世後面那隻大手,絕對不是她能想到的人,到底是哪裡她算漏了,眼前那片葉子到底在哪裡。
賀瑾雖然昏迷著,眼下已經能夠吞藥了,白日都是阮今朝守著,沈簡也會來坐半日,晚間入夜時,沈杳就會偷偷的過來陪著。
阮今朝傾身喚他,“賀瑾,你要快點醒來啊,杳杳在等你娶她呢。”
她輕輕笑了笑,“你既叫我一聲姐姐,我就是你一輩子的姐姐,萬事都有姐姐在的,別怕,姐姐會陪著你,散盡家財姐姐都會把你的手治好。”
陪了會兒,東雀端著湯藥進來,二人給賀瑾送下去,四目相對都是無言。
東雀擔憂的問她:“姑娘,賀瑾這樣,賀博厚會不會把賀瑢接回來頂替他的位置?”
阮今朝殺意迸發,“除非我死了,否則誰都別想動賀瑾的該得的東西。”
勇叔也嘆息,“朝朝,這京城的水太深了。”
阮今朝道:“淑妃一死,所有人只會認定是我們這邊乾的,李明薇對我們那一點信任也沒有了。”
“謝家保柔妃,只會被認定是朝著陛下施壓,但不這樣,李明薇那頭的人,就會逼著陛下弄死柔妃,李明泰眼下也生死不知。”
“去吩咐一聲,讓十三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絕對不可單獨行動,也不要去接近李明薇。”阮今朝垂眸,“這種時候,李明薇誰都不會信的。”
東雀切齒,“八成就是穆厲和李明泰敢的。”
“不要試圖去製造真相敷衍李明薇,他不傻。”阮今朝仰頭嘆息,“要麼就迷霧著,要麼就人證物證砸他面前。”
這場圍獵真是打的她綽手不及。
司南被套招,三位皇子相繼入山四種,賀瑾重傷在床,緊跟著就是淑妃的死,如同一張大網突然撒到頭頂之上。
聽著外面的動靜,阮今朝示意動靜好生陪著賀瑾,朝著外頭走了出去,伸手摸過淚眼,抖了抖衣袖。
過了屏風,挑開珠簾出去,一雙手就落到她的肩頭。
“阮今朝!”
聽著這中氣十足的一嗓子,阮今朝就見司南出現在面前,三日的愁眉總算有了舒展,“你回來了,有沒有受傷!”
“小聲點,賀瑾還在養傷!”裡頭陪著的勇叔跑了出來,看司南目光不對勁,蹙眉道:“怎麼了?”
司南看望著他的兩雙眼睛,把憋了三日的話低吼了出來,“阮今朝,你敢信,佟文是個姑娘!你讓我找的姑娘就是她!她還說她是沈簡的妹妹!是沈風的閨女!”
阮今朝愣住了下,勇叔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她自己說的!她受傷了,她非要我滾出去才肯上藥,我不要,他冷不丁給我蹦了句,我是姑娘,我差點沒嚇死!”
司南強行鎮定了兩日,腦子一團漿糊。
他一副見鬼目光,跟著阮今朝走,“你說是她嗎?沈簡把自個妹妹收到身邊當小廝侍衛,你敢信嗎?還帶這樣玩的?”
接過阮今朝遞來的茶水,司南把這三天的鬼火一次性吐得乾乾淨淨。
空氣陷入長時間的安靜。
阮今朝看他,“佟文沒和你說為什麼嗎?”
“她要說,我讓她閉嘴了,天知道會不會騙我!阮玉玉,你知道這三天我怎麼過的嗎!比我那年腹背受敵,四面都是敵軍都恐怖!”
阮今朝徹底說不出話。
司南看她,不可思議極了,“你看著我做什麼,對對對,你是不是也覺得她的話不靠譜,我也覺得她說那些話是為了保命!太,太他孃的荒唐了!”
阮今朝以頭撞桌,還以為這在陰霾裡頭,終於有點曙光了,也算一絲藉慰了,居然又是噩耗。
勇叔也是使勁搓臉唉聲嘆氣,看作死的人,“南哥兒,我覺得你可能攤上事了。”
東雀早就走了出來,聽完司南的話,走過去使勁搖他,“老大,你怎麼能對沈風的閨女動刀呢!你沒發現她和沈杳長得有點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