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設下了這個局。
要麼沈簡眼睜睜看著阮今朝名聲盡毀,要麼就成全她。
她也算是兵行險著,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法子就是順著她的話下臺階,沈簡肯定是要暫時認下來的。
到時候,即便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娶她過門,她好歹也抓住了沈簡一個致命把柄,讓他替王家斡旋幾分必然毫無問題。
反正,只要讓京城的人提著她就能想著沈簡,沈簡要議親的時候就想起這件事,安陽侯府遲早是會為她開啟大門的。
只是眼前這幕。
分明,分明落款就是玉玉,怎麼會變成賀瑾的表字。
她看的清清楚楚,怎麼就變成賀瑾的表字了。
“這,這……”
走過去的沈簡,把阮今朝手中的摺扇拿了過來,很不客氣,“賀琴,我安陽侯府的門第,你還不配,明白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出聲的。
剛剛賀琴那番真真切切的心意表白,餘音都還在呢。
沈簡看賀琴,“你母親不過是賀家續絃,續絃是個什麼玩意你也應該清楚,你和賀瑾都是嫡出,賀瑾的嫡母才是正正經經的賀府正妻,你母親,算個什麼破落戶身份?”
賀琴被沈簡一番話弄的漲紅了臉。
沈簡目光更涼,“剛剛你想做什麼?一副那扇子本世子寫了什麼不該寫的東西,你嫂嫂可是嫁人了的,敗壞我的名聲,我剃了你頭髮把你送出去做姑子!”
王氏維護女兒,“沈世子!”
沈簡看她一眼,寒聲道:“閉嘴,你也配在我跟前狺狺狂吠,罪臣之家眷,賀閣老沒有一紙砸你臉上,就是顧全情面,你不知足,反倒攛掇姑娘去偷淑妃娘娘的賞賜之物。”
他又道:“弄出怎麼大的陣仗,莫不是想當著陛下太后的面,逼著本世子認下的你?還是覺得本世子會看著怎麼多賓客,為了你的名聲體面,暫時委曲求全?我竟不知賀閣老如何教養出你這樣的閨女!”
沈簡眼底迸出冷意:“好盤算,好心計。”
賀瑾開口,“沈世子,賀琴可與我賀家無關,一直都是將養在王家的姑娘。”
王家二字脫口,不少人目光都變了。
孃家是出嫁女在婆家最大的靠山,王家到了,王氏在京城地位一落千丈,此前又因為迫害繼子的言論引得不少貴太太厭惡,加之又醉酒去大鬧了太后寢宮,更是讓她在京城都無落腳之地了。
眼下賀琴這出,若是朝著王家復起稍微想想,那麼一切都合乎常理了。
李明薇親自下場去護著淑妃,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什麼都不要幹。
賀琴看賓客對她指指點點,盯著沈簡手中的扇子,底底道:“世子爺,你扇子上的落款到底是誰,真的要小女說出來嗎!”
沈簡絲毫不畏懼她嘴裡的話,雙眼微一狹,“這種時候還要攀咬本世子?此事你一人成不了,說吧,你後面是誰在教唆,是你母親,還是賀博厚,還是你外祖家?”
他都不等賀琴的話繼續了,別過目光,“不是找太皇太后賜給淑妃娘娘的物件嗎?可找到了?”